第五章 国情院
十月里,天气愈发的冷了,外面的树木树叶脱落得更加厉害,估计很快就要变成光秃秃的一片。
战俘呆呆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那萧瑟的景物,秋天对于境遇不利的人,本来就是一个易感的季节,尤其是他刚刚看了一本韩国的文艺杂志,心中就更加感慨。
自己住在这里已经二十天的时间,却从来没有踏出过这间病房半步,自己是伤员,同时也是囚犯。其实住在这里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好,外面的天气如今很冷了,人们都要穿mao衣风衣才能够出门,房间里的nuan气却很足,不会冷到人,而且一日三餐有人监guan照料,生病受伤还有医务人员及时治疗,甚至作息时间都十分规律,每天晚上准时九点钟熄灯,让自己好好休息――战俘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因此自从正常进食以来,自己脸上的肌肉便逐渐填充起来,不再是那样两颊凹陷,而且有了一些run泽。
坐在一旁的朴在宇问dao:“在想什么?”
战俘微微低下tou来,说:“这里好像ting安全的。”
朴在宇微微撇了一下嘴:“确实是啊,有一个人说,中国人虽然想了各种苟活的理想乡,可惜终于没有实现……”
这时门一开,元俊宰走了进来。
“……但他却替他们发见了,就是北京的第一监狱。这监狱在宣武门外的空地里,不怕邻居的火灾;每日两餐,不担忧冻馁;起居有定时,不会伤生;建筑物构造坚固,不会倒塌;有典狱官监guan,不会再犯罪;那样的地方,强盗也是决不会去抢的。住在里面,何等安全,真的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了。但缺少的就只是有一个东西:自由。”
战俘握住栏杆条的手指更加用力,指关节都有点发白,低声问:“这是谁说的话?”
元俊宰一笑,接口dao:“鲁迅的。我刚刚已经给你办理了出院手续,现在你可以离开医院了,首先把衣服换一下吧。”
??听了这句话,战俘的shenti明显地一颤,他ma上明白了自己接下来的chu1境,这个当zuo港湾一样可以暂时逃避风暴的地方已经要失去了,现在自己的shenti已经能够承受一些事情,南韩情报bu门不需要再顾忌自己脆弱的健康状况,因此之后要面对的就是牢房和侦讯室,医院中自己虽然也是被严密监视的,没有什么自由,然而这里终究是一个安宁祥和的地方,虽然那种温情脉脉带有很大的虚假xing,可是现在自己ma上就要直面严峻的现实,这就好像是从温室中离开,进入凛冽的寒风之中。
他低垂着tou,从窗边走开,拿着元俊宰递给自己的衣服,进入洗手间脱掉病号服,换上了那shen便装,然后走了出来。
元俊宰见他的步履有些沉重,表情明显带了些失神,知dao这个转变对他来讲带有很大的威胁xing,便来到他面前,很温和地对他说:“你对你的祖国已经尽到了职责,现在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了,引爆KAL858航班客机杀害很多人的金贤姬,因为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忏悔,已经得到了特赦和谅解,韩国情报bu门一直在保护她,请放心pei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也会注重你和你亲人的安全的,现在跟我们走吧。”
战俘默默地垂着tou,跟在元俊宰后面,囚犯shen后是朴在宇,两名韩国情报官一前一后将战俘夹在中间,确保他的安全与不可逃脱,医院大楼门口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一个少校军衔的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见战俘坐在了后排座位的中间,那名少校转过tou来对他微微一笑,说dao:“你好,我叫闵哲浩,是负责你这件事情的人,这段时间我们要相chu1一阵了。”
战俘一看那个人的军衔,立刻便一低tou,低声说:“是,长官。”
元俊宰和朴在宇一左一右坐在他的两边,将战俘看守得好像夹肉面包一样,车子在路上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前面出现一栋高耸的灰色建筑,那就是国情院的办公大楼,车子停了下来,战俘坐在座位上看着前方的高楼,脸上lou出瞬间茫然的神色。
这时元俊宰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见战俘仍然在那里发愣,便伸出手去拉住他的左臂轻轻一带,说dao:“下车吧。”
察觉到他的碰chu2,战俘的shenti顿时哆嗦了一下,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