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粉。”伍元朗说完这句话,转
就走了。
“哦,他的啊,他那脑子还没好?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吗?”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距离熄灯的时间已经不远了,战俘营里突然走进一个越军少尉,那个一脸凶相的人将两包白色粉末丢在桌子上,用生的汉语对一个坐在床上的战俘说:“你,以后每天给他沏这个粉来喝。”
阮经武点:“还是那个样子,我已经观察了三天,他的大脑某个
分是真实受损了。”
伍元朗下巴颏朝着阮经武手里的东西一点,说:“我记得你最后的那颗子弹不是这个样子,刚重新编的绳子?”
看着杨参谋把
彭志坚拿起一个透明塑料包来仔细看着,问:“伍少尉,这是什么?”
杨参谋有些腻歪地看了他一眼,如同赶苍蝇一般挥了一下手,:“不用了,李冬,这事儿让爱庭来,他从前是侦察兵。”
伍元朗低默然片刻,抬起
来笑了一下,
:“别想那么多了,虽然说是如此,但是谁也不愿意失败啊。”
杨参谋沉稳地说:“明远确实需要补充营养物质,可能是他们怕战俘死亡会担责任,越军的纪律还是严格的,投毒应该不至于,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小心一些,先尝试一下。”
在群
之内却被群
排斥是最难过的,况且又不是自由人,这个地方混不下去可以换个地方重新干,现在自己暂时无法脱离这些人,因此李冬试探着还想重新
入战友交际圈。
伍元朗笑:“确实的,那小子白白净净的,说话也温温吞吞,看着就不像个摸爬
打的人,倒好像是刚从学校里出来的一样。这样的家伙脖子上也能吊个子弹,这可真是一人一颗光荣弹啊,和我们越南人规矩差不多,只可惜最后没来得及用。这可真的是‘越南中国山连山江连江’,脾气秉
都很类似,如今一旦翻脸,就打成这个样子,双方都不会留情。”
彭志坚听了,虽然表情依然冷静,然而眼睛里却已经出不信的神色,不过反正伍元朗也看不着。
阮经武深深呼出一口气,说了一句:“我们都只是战争的执行者,并不是决策者。”
阮经武摇摇,将那枚子弹收了起来,
:“是黄振烨的。”
李冬看着大家忙忙碌碌地照顾容明远,虽然其他人没有说什么,然而他却知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将自己排斥在外,这让他感觉心里酸溜溜的。其实自己也没有
什么,
多就是把别人那些不轻不重的言语行动跟越南人说了两句,又没害死人,自己这不是为了快点回家嘛,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其他人却好像是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巴不得用眼神拍死自己,因此李冬就感觉分外委屈。
罗爱庭把手指放在搪瓷茶缸里蘸了一点点水,然后在那号称是“糖粉”的塑料袋里轻轻一点,沾了十几颗糖粒,放在
尖上一
,咂了几下
说:“确实是糖,这个东西太好了,明远现在就缺这个,趁着没熄灯,赶紧给他冲一杯糖水来喝。”
阮经武笑了笑:“对于我们来讲恐怕是无法理解吧,毕竟我们没有切经历,很多事情没有自己经历过,事实上是难以
会的,‘感同
受’这个词有很大的夸张成分,有些时候甚至是带有欺骗
的。不过设想一下,自己一觉醒来,大脑一片空白,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忘记了自己是谁,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是一个孤立的人,也不知
自己有哪些生存资本,确实是很不安的吧。而且我看过他的手,不像是长期拿枪的,肩窝上也没有步枪枪托磨出的茧子,很可能他并不是一个一线职业军人,或许是机关文职,也可能是技术人员之类,我看过关于他的记录,说是在工厂里被俘获的。”
一个圆圆脸的年轻战俘立刻举手很积极地说:“我来尝吧,如果有毒,先毒到我。”
等伍元朗离开之后,几个难友立刻聚拢了过来,傅云庆一脸的不可思议:“狼那家伙是怎么回事?一向最凶的就是他了,从来不带给好脸色的,今儿怎么居然还给
糖?他脑子秀逗了?”
伍元朗着一
烟,说
:“他那天叫得可真够惨的,我还以为哪儿在杀猫呢,结果后来一看原来是这么回事,要说这小子也真够倒霉的,别人开了瓢儿不过是失血的问题,他直接失忆了。不过只因为忘了自己过去的事情,醒来后就叫得那么惨?至于这么严重吗?惊天动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