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春寒料峭。陈国公府内,花梅初绽,暗香浮动。书房中,炉火正旺,檀香缭绕。陈玹一袭墨色锦袍端坐案前,望着对面神色沉静的九弟陈璃,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九弟。"陈玹开口,声音低沉如玉,"今日唤你来,是有要事相商。"他停顿片刻,目光炯炯地看向陈璃,"关于...陛下的事。"
陈璃手中的玉杯颤抖了一下,温热的茶水溅在手上,他也毫无感觉。他将杯子轻轻放下,抬眼望向兄长:"八哥但说无妨。"
陈璃生得清秀俊雅,眉目如画,较之陈玹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温。他着一袭月白色绣暗纹的长袍,手执白玉杯,正慢慢啜着清茶。
殊不知陈璃早已在心中将这番话过了千百遍。他望着案前的兄长,想起幼时是这个人将自己和娘从冷救了出来,给了他名字;想起少年时习武读书,总有一个严厉却温柔的声音指点迷津;想起成年后兄长为自己多方谋划,哪怕难沉的局势已经差到了极致,他也不肯主动联系自己,让自己难
。这个总是将最好的给自己的兄长,如今却要为了一份感情向自己请罪。
"因为他心中也有愧疚。"陈璃起,踱到窗前。窗外梅花绽放,暗香浮动。"他是天子,注定不能将心独许一人。这一点,我早就明白。"
过了许久,陈玹也睡着了。两人相拥而眠,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雪越下越大,却遮不住这一室的温情意。
"为何?"
陈玹凝视着弟弟的背影:"九弟,你...当真不怪我?"
说到此,陈玹声音微哑:"九弟,你是知
的,从小到大,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为难。只是这一次一时间情难自制…..."他苦笑一声,"终究是我太过自私了。"
陈玹略显惊讶:"你如何知晓?"
陈玹看着自小疼爱的弟弟,心中百味陈杂:"我知你与陛下早有情愫。若你...若你难以接受,我即刻便去向陛下请罪,此后终生自我
禁在国公府,绝不出门半步。朝堂之上,我决不叫你难
。"
"小璃,"陈玹唤着弟弟的小名,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若你难以接受,我即刻便去向陛下请罪。此后我会将自己禁在府中,绝不出门半步。朝堂之上,我也决不会..."
陈璃垂眸不语。良久,他才轻声:"是在年宴那夜吧。"
陈玹苦笑:"小璃,从小到大,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为难。只是这一次..."他顿了顿,"是我太过自私了。那夜见他醉眼朦胧的模样,我便再也把持不住..."
陈璃轻笑:"陛下与我在一起时,也从未提起过你。"见兄长面色微变,他继续,"大哥可知
为何?"
"那大哥可知,"陈璃忽然问
,"陛下平日里可会和你提起我?"
又想起秦诺那倾城绝世的容颜,想起他在自己怀中轻声低喃,想起他眸中那抹永远无法完全散去的孤寂。陈璃早就明白,以秦诺的份地位,他的心怕是永远都装不下一个人。如今知
另一个人是自己的兄长,反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陈玹一怔:"未曾。"
"那夜陛下醉得很深,我本想去寻他,却见他往御花园去了。"陈璃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后来再也没见他回来,我就猜到了几分。"
"哥!"陈璃打断他的话,"你又来了,每次都这样,什么都让着我。"
陈玹深一口气,郑重
:"我与陛下...已互通心意了。"话音落下,室内一片寂静,只闻炉火噼啪作响。
秦诺,听着他平稳的呼,也渐渐有了睡意。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只剩下两颗心贴在一起的温
。
"八哥,这些年来你待我如何,我都记在心里。"陈璃终究还是开口了,他轻声,"如今知
陛下另有所爱的人是你,我反倒安心。至少...我知
你定会善待他。"
"可是你与他..."
"我自然是喜欢他的。"陈璃坦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