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繇听得迷迷糊糊，如坠云雾。

，言出法随。这拨人与诸子百家里的高人，到达此境界后，大致统称为陆地神仙，算是一只脚迈入门槛了。不过这些人物，人人如龙，一些高高在上，像是观寺庙里的神像，高不可攀，一些神龙见首不见尾，寻常人本找不到。”

        赵繇忧心忡忡，“先生？”

        少年言又止。

        儒士脸色豁达，笑：“你有先生，我自然也有先生。而我的先生……不说也罢，总之，我本以为还能够苟延残几十年的，突然发现有些幕后人，连这点时日也不愿意等了。所以这次我没办法带你离开小镇，需要你自己走出去。有些无伤大雅的真相，也该透一些给你，你只当是听个故事就行。只是希望你明白一个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不你赵繇如何‘得天独厚，鸿运当’，都不可以志得意满，心生懈怠。”

        儒士感到好笑，轻轻咳嗽一声。

        儒士有些疼，倒不是生气，而是局面比较棘手，沉声：“赵繇，

        齐静春想了想，说了一句盖棺定论的言论，“她锋锐无匹，注定是一把无鞘剑。”

        少年涨红了脸，低着，跟着先生一起返回学塾。

        只见不远，有一位帷帽的黑衣少女，薄纱遮挡了容颜，材匀称，既不纤细，也不丰腴，她腰间分别悬佩一把雪白剑鞘的长剑、绿鞘狭刀，站在“气冲斗牛”匾额下，她双臂环，扬起脑袋。

        少年赵繇就好像骤然间听到一声春雷的蛰虫，猛然间停下脚步，眼神直直呆呆。

        儒士双手负后，仰望着着黄鸟，神情凝重。

        她似乎格外欣赏“气冲斗牛”这四个大字，相较其余三块正楷匾额的端庄肃穆，这块匾额的大字独独以行楷写就，其中神韵，简直是近乎恣意妄为。

        “天底下哪有树叶离开枝的时候，如此苍翠滴，新鲜？小镇数千人，得此‘福荫’之人，屈指可数，那片槐叶，可以经常把玩，以后说不定还有一桩机缘。”

        远，儒士打趣：“赵繇啊赵繇，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

        儒士眼神深邃，“除此之外，这些年来，我一直让你在小镇行善举结善缘，无论对谁都要以礼相待、以诚相交，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其中玄机，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琐碎小事，滴水穿石，最终收获的裨益，未必比抱着一《地方县志》要差。”

        少年读书郎使劲点，“与先生赠送的那枚印章一起放好了。”

        儒士犹豫了一下，神色认真：“以后见到她，你一定要绕而行。”

        少年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少年郎只是呆若木鸡，本没有领会先生“非礼勿视”的提醒。

        井水下降，槐叶离枝，皆是预兆。

        少年震惊：“先生？”

        少年这一刻突然像是鬼迷心窍，大声脱口而出：“她很香啊！”

        儒士齐静春突然望向泥瓶巷那边，愈发眉紧皱。

        中年儒士笑：“当然了，如果只是偷偷喜欢谁，祖佛陀也拦不住。便是我们条条框框最多的读书人，咱们那位至圣先师，也不过告诫‘非礼勿言、视、听、动’而已，没有说过非礼勿思。”

        她喜欢！

        少女这才缓缓松开了握住刀柄的五指。

        少年突然惊醒过来，原来是先生拍了一下他的肩，笑：“赵繇，你该回学塾搬东西回家了。”

        少女好像始终没有察觉到少年的视线。

        话一说出口，少年就懵了。

        名叫齐静春的读书人提醒：“赵繇，还记得我让你收好的那片槐叶吗？”

        儒士轻轻叹息：“蛰虫渐闻春声，破土而出。只是为人，在主人眼子底下鬼鬼祟祟，行那鬼蜮伎俩，是不是也太托大了？当真以为靠着自作主张的小半碗水，就能在这里为所为？”

        儒士会心一笑，竟是没有出声喝斥，反而不再大煞风景地咳嗽出声，任由旁少年痴痴望向那位少女。

        赵繇忍不住问：“先生，你今天为什么要说这些？”

        温文尔雅的青衫读书郎，有些惊讶，也有些失落，“先生，这是为什么啊？”

        少年发现有一只黄鸟停在石梁上，偶尔蹦蹦，叽叽喳喳叫着。

        儒士摆摆手，示意此事与少年无关，只是带着他来到最后一面匾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