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乖大」。

        慧十分热情，也拉着周涯来客厅坐下，让他帮忙冲茶待客。

        慧解释：“厚的那个是你哥给的，他没备利是封，拿了钱给我，让我替他包。”

        “一直跟你很要好的那姑娘，叫……叫……”慧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叫吴丹纯，我看她好的，又乖又漂亮――”

        方珑点开看，是周涯发来。

        话题兜兜转转，离不开周涯的感情问题。

        又一颗花火升空，手机同时“滴滴滴”响。

        傍晚，老工友来了，领着她的丈夫和女儿。

        他们没有看完春晚，方珑早早回了房间。

        西没有，黑色牛仔将就。

        方珑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腔里像被填进一块块石，硌得心慌。

        姑娘叫沉颖，今年实岁二十七，比周涯小一点。

        一声接一声，在黑夜里砰砰开出花。

        吃午饭的时候，慧跟周涯说，下午她和周父以前一位工友要来家里坐坐，她想留他们在家吃顿晚饭。

        *

        睡不着，她找了本小说想转移注意力，看了不知多久，窗外忽然响起炮仗窜天的声音。

        但方珑没有和周涯当面谢。

        是新的一年了。

        心照不宣，盖弥彰。

        方珑直接打断慧的话：“大姨，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两个红包，都是大的，但一厚一薄。

        她最后还是打开QQ，给周涯发去一句「红包收到了，谢谢老板」。

        慧在场的时候，他俩的相还能自然一些，慧一不在，他们就各各事，尽可能地保持距离，连眼神都没有交集。

        吃饭没问题啊，但周涯还被慧指挥着去洗澡刮胡子，以及换套正式一点的衣裳。

        老工友猛夸周涯长相材优秀，生意得有声有色，真是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

        慧喝了酒，很快困了，方珑陪着她进屋，慧悄悄对她说：“珑珑啊，如果你边有合适的女孩子，就帮你哥介绍介绍呗。”

        慧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拉开床柜抽屉，从里拿出两个红包，笑盈盈地递给方珑：“大姨等不到十二点了，提前把红包给你，新年乖大啊。”

        慧手背拭泪，瞪他一眼：“哪里好？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整天顾着赚钱，孤家寡佬……你看看你边的同学，看看楼上老任家，先成家后立业，你这顺序都颠倒了。”

        慧娘家的亲戚很少，婆家那边倒是有几个姑子。

        一眨眼到了大年初三。

        不用四走亲访友拜年，慧乐得清闲。

        周涯哪有什么正式的衣服，翻了翻衣柜，也就一件买来拍证件照时用的白衬衫。

        对家人报喜不报忧这一点，原来她和周涯也很像。

        她长相斯文，穿及膝长裙和花边衬衣，格有些内向，话很少，不大敢直视周涯，总在推眼镜的时候偷瞄一眼。

        方珑鼻子一酸，抿着接过：“谢谢大姨。”

        方珑浅浅一笑：“好，那我待会儿跟哥说声谢谢。”

        周涯也听不下去了：“妈，我们现在也好的。”

        前男友和前闺蜜搞在一起的这种破事，方珑没跟慧提过。

生死天注定，我从不强求的，就是希望能在走之前，看到你们都好好的……”

        “哦，那就算啦。”

        但因慧无法生育又领养周涯的事，很多年前她和婆家的关系就不大好，周父去世后，更是断了联系。

        方珑跟客人们打完招呼就进了房间，关门时探看一眼，撇撇嘴，心想原来这就是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