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赚的钱可能比你要更多。”

        罗珮思虽然是笑着的，但开始底气不足，于蔓说得没有错，在这个浮躁的环境下人的自私成本实在是太低了，她无力反驳，口上却还在包装自我：“我确实了好多准备才来这里碰你，你是这里的大姐大，无子女，听街坊讲你很爱你的两只狗，经常带着它们爬山。”

        于蔓皱了皱眉，大肆宣称：“我的两只狗，我当然爱，如果你想炒作我同狗之间的感情，麻烦你尽情炒作，叫那些八公八婆看清楚，我爱它们胜过爱这里的人。”

        时机貌似到了，罗珮思拿出纸巾脸上的污渍，手里还有一杯冻鸳鸯，掀盖嘬一口，再好似水一样慢吞吞地问：“为何这么讲？你生意貌似不错，却对这里的人很有怨气。”

        “因为被欺骗过，被太多人欺骗。”

        罗珮思注意到她神情有些黯淡，双眼无神，细声地问：“工作者之后被人欺骗，还是在之前就被太多人欺骗？”

        “都有过，工作者之前我曾经有兽医牌，后来出于一些原因被吊销，那时我工作的地方还有好多只浪猫狗，地段租金贵，我又没得再生意，实在支撑不住，因此出来搵一份最快有钱的工作，好多人看不起我啊，看不起我又如何，难看不起我就显得他们很高尚吗？”

        “似乎狗是最忠诚高尚的伙伴，永远信任你，爱护你。”

        “你知就好。后来我生活改善之后，没有再凤姐，但因为老练，我就在这个地大姐大住她们，顺便找一些可以收留浪猫狗的好心人。”

        “那后来呢？”

        “后来？这些人作恶多端，不知廉耻，客要拿它们寻欢作乐，妹妹仔担惊受怕也掺和进去，它们不咬烂这堆人都算是给好脸色。”

        “难有一条黑色产业链在你周围，你并不知。”

        “你问的什么问题，还黑色产业链？我不是天母娘娘，也不是观音菩萨，鬼知那么多。”

        这句话甚是打击罗珮思，学院派风格的采访形式又重现了，实际上没有哪个受访者喜欢被问到莫名其妙的术语，她的肩顿时变得有些紧，双手握实了冻鸳鸯。

        话题到此结束，多以失败告终，罗珮思很快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还没来得及整理情绪，工作任务迫她咬碎这些负面能量，再度投入工作。

        三个月，足足三个月，她几乎日日走访于蔓的家和一楼一凤大厦，又到各种浪猫狗机构咨询，这是很艰难的事情，稿件内容推不下去，失踪的狗依然下落不明，她在多个深夜后悔崩溃，几近想放弃。在这之间，她还被调派到另一个城市出差，当时那个城市刚经历完龙卷风，房屋坍塌，市政府不作为，她为一个出镜记者，站在镜面前接受狂风暴雨的袭击，专业命令她必须控制发颤的肢和嘴，然而她真的要崩溃了，一次想对着镜泪，想坐在地上抱膝痛哭，甚至想让自己也接受龙卷风的迫害，摄像机正在录制，伞的骨架已经烂掉，那张工牌随风飘，羸弱而没有一丝生气，轻轻易易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