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后，题效率明显有了进步。

        走出房间，见到谢云尝房门隙还透着灯光，想到张默今天上午说的话，难免有些在意，便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敲了一段时间，里面没反应，推门进来一看，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电脑屏幕还亮着，桌上放着成堆的书本试卷，谢渝汐走近瞧了瞧，有写着密密麻麻算式的草稿纸，还有半杯凉掉的咖啡，和她上午给的绿色薄荷糖。

        在南州生活那段时间，董雁常常加班到深夜归宿，总是随携带薄荷糖，方便提神醒脑，偶尔给几颗给她吃，后来她也吃习惯了，也开始随兜薄荷糖，犯困的时候就摸出一颗吃。

        谢渝汐站着看了他好一会，想到夜晚趴着睡容易着凉，环顾了一下四周，将衣架上的校服外套取下，轻轻披在谢云尝肩上。

        忽然，电脑传来“咔嗒”的消息提示音，她目光转向屏幕，看到右下角的微信符号在动着，盯了数秒后，鬼使神差地摸起鼠标，指针移到闪烁的图标上。

        提示框显示“白璐”，她一愣，脑海里又映入那张清丽如水墨画般的脸庞。

        恍惚之间，又传来“咔嗒”的消息音，谢渝汐条件反般低，只见男生指节微动，缓缓眼抬，她连忙把覆在鼠标上的手缩了回去。

        谢云尝见她站在旁，瞳仁中出少许讶异。

        “怎么，有不会的题？”

        谢渝汐摇，沉默数秒，问：“哥，你最近都很晚睡吗？”

        谢云尝不置可否，转眸看了眼墙上的挂钟：“11点了，早点回去睡觉。”

        “那你几点睡？”

        “写完这些就睡。”他指了指桌上摊开的几张试卷。

        “这要写多久，明天再写吧。”

        “明天有明天的事。”说罢，谢云尝已经重新提笔写了起来。

        微信图标还在闪烁，他只是埋写题，并未点开回复，对面也再没有发新消息过来。

        房间里很静，只听得见纸笔摩的沙沙声，男生目光专注于试卷，一边看题一边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短短五分钟便写完一大题。

        谢渝汐坐在一旁，怔怔地看着他写完一行又一行，哥哥写题速度飞快，和教自己题时一笔一划的慢条斯理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慢下来给她讲题，他或许就不用熬这么晚了。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愧疚了。

        “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一张试卷写完，谢云尝稍作停笔，余光瞥了她一眼。

        “我不困。”谢渝汐摇。

        说不困是假的，她只是想知他每天到底几点才睡觉。

        甚至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晚只要哥哥不睡，她就不睡。

        像他之前陪自己写作业一样，陪他到底。

        谢云尝放下笔转过，问：“真的不困？”

        漆黑透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探究。

        “嗯，不困。”

        他沉默蹙眉，却也不再劝阻，翻出第二张试卷，提笔继续写题。

        安静的房间里，少年低专注地题，一旁的少女歪着，手肘撑着脸颊，默默看着他写完一题又一题。

        时间缓慢地逝，少女眼神逐渐飘忽，脑袋时不时低垂碰到桌面，又强忍着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