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医得了令，唯唯诺诺地提着小手箱入内，见到容厌今日大悦的模样，胆子也放开了一些。容厌让开了半步，看着眼前半老的御医，认真问：“如此真的不会伤？”

“让他进来吧。”敛了笑的容厌，温和出声，声里仍然带着未藏住的喜色

容厌听到了镜池外候着的宦官呼，停了手上动作，将林赊捞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了镜台旁的那方休憩的榻上，又捞了架上薄纱衫子覆在了林赊肤如白玉的胴上。他还记得那日在长生殿剥开林赊外衣时，这点肤白耀眼和着那林赊气急红来的面容和被他蛮横碾过的红模样是多让他罢不能，白玉京里添红琼，大抵是容厌此生见过的最美模样。

容厌的手顺着入眠的林赊脸颊上慢慢向下游移着，落在了林赊的口，上那点诱人的殷红还未退，只是比方才情动时立着的模样消下去了些。林赊梦里睡得不安稳，因着容厌之前两日总爱叼着他的轻咬又碾，又是咬的使劲，反而能听到林赊的一声嘤咛，如此就激得容厌更乐此不疲了。他暴动作大抵就是如此被林赊记住了，所以在容厌的手指再落向那殷红充血的上时，林赊的都经不住地一颤，似是惊着了一般，皱了皱眉。

“圣上。张御医到了。”

“按理说是不会的，当年先帝皇后男子之孕子，水自然也不如女子的多，

而那时的林赊的千好万善，到了容厌眼里，都成了一束光，一束可以替代他父后在他心里位置的光。他爱跟着林赊学棋，爱跟着林赊读史，也爱林赊对着他言又止。

容厌的手坏心地弹了弹那殷红充血的，想象着之后从这红色里出白色水的模样，想来这红琼吐玉京的风光当更动人才是。

林赊应下后，待容厌是极好的，大抵是知襄王这一生子嗣单薄，自然看重容厌，也就不敢怠慢。

而这份言又止却并没有带来什么好东西。第一次林赊言又止，是为了化解继后与容厌的隔阂，甚至讲了继后与林赊幼时的年月，那段算作青梅竹的日月，让容厌既羡又妒，但他还是应了林赊的想法，至少面上没有那么难堪了。

他知林赊是贵族公子，有那点文人的傲气，爱风雅爱得自视甚高，不似那些风月公子，爱风月爱得自陷泥潭。所以容厌只要逾越一点，这玉京红琼的风光，就能骤然绽放在他眼里。但今日容厌又发现了新景致，是桃花眼迷离时的林花谢春红。

“我的野心都在你这里了，你却还惦念着别人？”

而那时林赊本是赋闲奉天城，只邀一众文士，纵情山水的。襄王同意继后的意思，特召了林赊入，邀他为容厌的太傅，替先后掌教长子。

事，也知是他人陷害，一时难以接受，悲痛绝。又逢继后入主长生殿，他不仅不应，还总以悲容唱反调，让襄王甚为疼

至于第二次林赊言又止，便是和廷上百官争执无用后，亲口来告诉容厌他被推去雍国质子的事。那时林赊还对容厌说了他不想入朝为官的缘由，就是因着明知不能如此，却无力阻拦。那时容厌问他，又为何要来这个太傅。林赊但笑不语，容厌却满心以为林赊的这一笑，是在答他，是为了他。

所以容厌心甘情愿地去了雍国，去了那个四面楚歌地。最后在雍国天家与士族里苟延残到能带兵攻回岐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