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一代人都是那样活的。

        谁说她不会看人下菜碟。

        陆周月抿着，拍拍边的位置，现在又跟他好了：“你也睡，抱着我睡。”

        “不是很好玩，除了黄土风沙什么都没有。”

        “什么进度？”陆周月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指望江森说什么。

        “有点。”

        他跟一堵小墙似的，给她护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他打开窗，重新拉上窗帘。从抽屉里拿了创口贴，着她的脚，把磨红的地方贴好。

        “公事是公事，私下里相是私下里相。我要是在这种事情上都跟你公事公办，那这个婚还有什么意思？”

        陆周月发现他是演都不演了，之前话语还会文雅点、看着沉稳点，现在倒好。

        江森：“盖上被子好好睡一觉，趴着睡多难受。”

        江森笑着把人拉倒跟前：“装成什么样？”

        陆周月就蜷在他怀里，感受着炙热跟温，眼子撑了会，没撑住，靠着他的臂膀沉沉睡过去。

        江森眼眸沉沉看着她，盯了两秒，把她从上拎起来：“行。”

        是个难得安稳的觉。

        江森把抽了半的烟掐掉，说：“新入住的小区，房子交了。水电不通。居民打着标语就要到市政府投诉，还好被人发现的早。这群蠢货，水电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早点添置好，交个屁的房子。”

        “之前那样。”

        她在床上了一圈，蜷成一团。

        白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夜里老婆孩子热炕。

        他们俩人就算以后结了婚，有些事情也不能互通有无，要永远互相防备，永远留退路。

        江森抬眼，瞧见陆周月，对着电话那：“行，我知了。你抓紧盯着进度，最晚明天这时候。不然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干。他们准备砸嘉开的饭碗，我就砸他们的饭碗。”

        江森问：“饿不饿。”

        “你倒还不如跟我公事公办。”

        “好玩吗。”

        “那陆小姐，今天晚上还能跟你吗。”

        “摆正了。”

        越是位高权重的，她就要的越多，越喜欢胡搅蛮缠、颐气指使，仿佛谁都是欠她的，谁都得听她的。

        她一进房门甩了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寻着往卧室那边走，江森把她的包重新挂好，拎着鞋子摆放整齐。等返回去的时候，人已经整个趴在床上，埋进被子里。

        她一觉睡醒，被子那半边早就凉了，隐约听到客厅里有人在说话，她踩着一看就是江森放的拖鞋，出门就见他岔着，手里夹着烟，不知在听什么人汇报，大概不是个好消息，面色沉沉。

        陆周月嘶了一声。

        陆周月是表里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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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感觉这样的江森看着特别不靠谱。

        “在我面前，你能不能继续装一下啊。”

        她走过来，上上下下把江森打量了一遍，从左看到右。

        江森叹了口气。是没趴着，也没摆正。

        陆周月烦躁地抓了把发，眼神迷迷糊糊，骂：“你事儿真多。”

        江森也没瞒着。

        “就那么活。”

是一般人能伺候得起的。

        靠饼子、馍馍，住窑。

        军营里留下来的习惯，人就得竖着睡、睡在枕上。

        电话挂断。

        刚刚她还在这张床上被江森干得泪眼涟涟，屋子里还弥漫着没散开的情味。

        “四面环山、黄土高坡。”

        陆周月觉得好气又好笑，她手臂搭在眼前，张着嘴长长呼了几口气，侧目问：“汕北是什么地方？”

        江森眉梢挑起：“怎么？”

        他单手一捞将人抱起，生生给她调整好，把薄被搭在她上，等一抬就看陆周月正眼巴巴的盯着他看，见他看过来，问：“你有强迫症？”

        “那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俩人依偎在同一张床上，午后的日光都被挡在了窗帘后，屋子里明明暗暗、光影斑斓。

        江森没问她为什么改主意了，刷了电梯卡，摁了自家的楼层。

        江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