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现在下定论未免太早。”秦璟拦住秦玖的话，“且看来日。”

正如他之前所言，大错酿成，追悔莫及。

“阿兄说什么？我不甚明了。”

秦玖起，用冷水净过面，亲自将他送至廊下。

夜色渐深，秦璟告辞离开西院。

为今之计，是尽速振作起来，将心怀叵测之人逐一剔除。

好在儿子不像他。

“阿弟……”

眼躺在榻上，仰望帐，听着秦钺爽朗的笑声，不觉一阵心酸，随即又变得释然。

既然要个混人，干脆混账到底。一个被亲父厌弃的废人，偶尔神智不清，挥剑斩杀几人，理当算不得稀奇。

秦璟披玄甲，下一匹墨色神驹，率两百骑飞驰出城，营点兵，候在城门外，等候

秦玖二度心碎，实在想不开，干脆转回到内室，愤愤的坐在榻边，想着该如何寻机“出气”。最直接的渠，等着秦策一行离开西河，谁敢轻易冒，全一刀砍死！

归结底，哪怕心不宽，对兄弟生出猜忌，一时走了弯路，他终归是秦氏嫡长子，自幼文韬武略，未及冠就临战杀敌，论起下狠手，未必弱于几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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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秦玖笑意更冷。

清明之人诸事需要顾忌，难免束手束脚，混人何需讲理？

行到回廊转角，秦璟侧，低声对秦玖：“阿兄装醉的本事，还是同几年前一模一样，没有多大长进。”

秦玖和秦璟同时转，秦钺的目光落在秦璟上。

翌日，秦策车驾启程前往长安。随行队伍排起长龙，有追随秦氏起家的老臣，也有慕名来投的豪强新贵。

王旗打出，号角响。

各式大车汇聚到一，嘶人喧，好不热闹。

秦玖大笑出声，突然单手勾住秦璟的肩膀，很没有形象，却带着久远的亲近和回忆。一时之间，兄弟俩都愣了一下。

“没有机会？”秦璟仿效秦玖，握拳捶在后者肩膀，意味深长，“那可未必。”

“当面认错？”秦玖苦笑摇，他这辈子都将困于西河，哪里还有机会。

他的前车之鉴，绝不愿儿子再经历一回。与其顾忌许多，不如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的一刀杀了干净。

片刻之间，秦玖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恨恨的瞪着秦璟，用力磨着后槽牙，未知现在反悔，不和兄弟握手言和还来不来得及？

“阿弟放心，我不会再犯糊涂。”秦玖咳嗽一声，沙哑，“该清理的，我一个都不会落下。等阿弟抵达长安，见到阿母，记得代我上禀阿母，我知错，真的知错，绝不会再犯。”

不提秦玖如心，秦钺为解开心中疑惑，还是跟着秦璟去往北院。

“话我会带到，然而，阿兄最好亲自向阿母认错。”秦璟。

或许该高兴有个颓废胡闹的名声，秦玖冷冷的勾起嘴角。

两人话说得不甚明白，秦钺站在一旁，看看父亲，又看看叔父，很有些似懂非懂。眼见秦璟要迈步离开，终于忍不住开口：“阿父！”

秦钺跟在两人后，保持两步的距离。

秦玖皱眉看着秦璟，脑中闪过一灵光，神情间生出变化。

秦玖瞪眼，数息之后，到底是摇失笑，握拳捶了一下秦璟的肩膀，：“阿弟装傻的本事却是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