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建筑毁于大火，唯主殿屹立。

武车停在太极殿前，桓容推开车门，跃下车辕。

钟琳上前半步，沉声：“明公今日立下宏愿，他日必当再临长安！”

“贼寇未灭，此事言之过早。”

“且慢。”桓容拦下钟琳，，“只取苻坚私库即可，莫要动氐贼国库。”

乱世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双脚落地的一瞬，仰视明显带有两汉痕迹的建筑群，不由得神情微肃，深深一口气，冷意从咙直灌入腔。

命令吩咐下去，二百余甲士立刻分散开来，很快寻到数名宦者，问清国库和国主私库的位置，就要兵分两路，带人砸开库房。

如果是杨广一类的子，这样的手段必会屡试不爽。换成司氏，绝对是一挑拨一个准，甚至能事半功倍。

“中藏宝尽够我取，长安终归是秦氏攻下，国库最好莫动。”

不是桓容过于小心谨慎，而是国库牵涉太大，轻易砸开，怕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闭上双眼，耳边似能听到汉骑奔驰而过的雄壮、先民涤山河的豪迈、汉家纵横天下的雄浑。

盛载着数百年历史，烙印着华夏先民的强悍、不屈，留给后人无尽的缅怀与豪情。

此时此刻，站在石阶之下，复杂的情绪一并涌上，难言心中是什么滋味。

“天地为言，日月为证！”

冬日阳落于殿前，人立其下，似被光晕笼罩，衣摆风舞，袖摆如玄色羽翼，如神鸟高鸣，振翅而起。

面对这一切，再丰富的语言都会变得贫瘠，再巧妙的词句都会显得苍白。

典魁许超未知缘故，只觉震撼。

“明公心中所虑，仆能猜到一二。但，”钟琳顿了顿，压低声音，“如秦四郎同其父生隙，秦氏内不和，日后岂不……”

他有意结束乱世，一统华夏，同秦氏早晚会有一战。

“借孔玙吉言，希望真能如此。”桓容直起，长袖拢在前，笑，“下令甲士搜寻中，打开珍库。”

“诺！”

钟琳没有再劝，恭声应诺，亲自带人前往苻坚私库。

缅怀已毕，誓言告于天地，也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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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秦氏，桓容不想冒险，也不愿行此手段。

桓容神情肃穆，俯长拜。

这是对先民的敬重，对殷商西周的祭奠，对烈秦强汉的祀礼。

但不是现在。

钟琳属内政型人才，对“数钱”“寻宝”之事得心应手。

“典司，随行护卫。”桓容。

桓容摇摇，打断钟琳的话，坚决：“不可。”

双方现下合作，且为自利益考量，今后一段时间最好能和平共，能不碰的底线最好避开。

桓容深一口气，用力咬住腮帮，压下如雷的心，迈步走上台阶，双臂平举，掌心扣上手背，面向昔日的建章，俯下拜。

这里曾是汉时殿一角，战乱中被胡族占据。

“诺。”

“容不敢比先德贤君，只请历代先君见证，有生之年，必竭尽所能，平外族，结束这个乱世！”

秦璟手掌虎符，领军上万，更先后攻下邺城长安，威名传遍北地，但他终归不是秦氏掌权之人，不可能万事随心。

钟琳停住脚步，面带疑惑，不知桓容此举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