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鲜卑人弃刀下，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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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没有继续向下问，仔细打量着鲜卑首领面上的图腾，摩挲着藏在袖中的荷包，斟酌一番，终究没有当场取出。

鲜卑首领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本能的低下，断开视线。

几名穿着甲的羌人上前，查看过众人脸上的图腾，将一名材魁伟的大汉带到桓容面前。

他早有猜测，但是，仍需对方亲口证明。

腰间束着玉带，长袖在腕口收拢。

“拓跋鲜卑？”

“使君，此人应为首领。”羌人抱拳。

视线上移，冷不丁对上桓容双眼。

“尔非氐贼。”桓容开口，“出自何？”

此后稍有恢复，但壮丁的数量始终没有超过五百。不然的话，以这支落鼎盛时的战斗力，拼死一战，桓容未必能占到多大便宜，损失绝对不小。

“壮丁不足四百，余下尽是妇人孩童。”鲜卑首领顿了顿，继续，“妇人和半大的孩童皆能开弓，如要临战，亦能一用。”

打量着满脸诚恳的秃发孤，桓容挑起眉尾，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秃发首领倒是识时务之人。”

“尔等既然弃刀下，我自会遵守承诺，不追究尔等家人。”

不知是真听不出话中隐之意，还是脸厚到故意忽略，秃发孤继续顺杆爬，拍着口：“只要将军愿意收留，我等必为将军冲锋陷阵，绝无二话！将军如要进攻仇池，我等愿为

还不到时候。

桓容差点咬到。

此人高将近八尺，肩宽背阔，双臂尤为壮，掌心、指腹和虎口都带着厚厚的茧子。到了近前，能明显看出他的受过伤，走路时一瘸一拐，很不利索。

“尔现有多少人？”

“不敢当将军夸赞。”

宝剑佩在侧，剑柄雕刻虎首，明显出自大匠之手。虽未当场出鞘，亦可知锋利无比。

“是。”鲜卑首领继续，“永嘉年间，我曾于草原游猎，被敌所摆，被迫迁移。先投慕容鲜卑，后转投氐人，被安置在武都郡，为氐人守城。”

不过，立场转变得如此之快，忠诚度实在有待商榷。

“谢将军开恩！”鲜卑首领跪在地上，单手用力的捶着口，“秃发孤愿向天神发誓，只要将军不弃，愿为将军手中刀剑！”

不用等到日后，就在当下，桓容完全可以肯定，没有足够的利益维系，秃发孤绝对会和背叛氐人一样背叛自己。

落锐减大半，能战的勇士不到三百，余下多是妇人孩童，老人不愿拖累落，多数在迁移过程中离开或者自尽。

难怪这位能带着落游走各方，这份眼力价和反应能力非寻常可比。他还没有开口招揽，竟是主动纵一跃，准确的进碗里。

鲜卑人被按跪在地上，挣扎两下不得起，费力抬起，见一个穿玄色长袍，眉目如画的年轻郎君站在面前。

不期然想起慕容鲜卑，那也是一个比一个长相漂亮，一个赛一个凶残。

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表情似笑非笑，纵然猜到面前人的份，也无法将他和“水煮活人”的凶名联系到一起。

“回使君，某出拓跋鲜卑，乃秃发。”为保住落中人，鲜卑首领不敢激怒桓容，完全是有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