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郗使君？”

桓容瞪大双眼。

桓容抬起，看着相视而笑的亲娘和阿姨，激灵灵打个哆嗦。

“你父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南康公主继续，“生老病死，人之常态。况其年将耳顺，若是哪里有了意外，不足为奇。”

渣爹……去了？

火光映在墙上，焰心跃，时而爆出一声脆响。

郗愔坐镇京口，掌握北府军，已有权臣之相。再将西府军交给他，是想出现第二个桓温？

“真有那一日，不要去动西府军，全力接掌姑孰私兵。”

她唯一在乎的是桓氏家族，是桓容在家族中的地位！

“他？”南康公主笑，“更加不会。”

桓容哽了一下。

“阿母的意思是？”

桓容咽了口口水。

“西府军不能落入外姓之手，尤其不能让建康士族插手。”

南郡公的爵位和大司府，南康公主压不在乎。库房中的绢帛金银同样不入眼。

“真有那一天，建康必有一番争斗，桓氏内也将不太平。”南康公主正色，“我之意，结好你的叔父，借他们之手掌握西府军。抓牢桓氏私兵，尽快在族中站到高位。”

“桓氏私兵历代侍奉家主，悍无比，非他姓可以掌握。无论官家出于何种心思，纵然是捧杀，郡公爵位不是虚假。遍观桓氏族中，除了你父，无一人的爵位能与你相比。”

“阿母，爵位再高，未必能收拢人心。”

后，族中亦无人敢小看于你。”

经历过闱变故，兵乱艰难，在皇权和臣权的拉锯中熬过半生，她的眼界超出寻常，别说后宅妇人，朝中文武未必能及。

心中更是空落落的没底。

纵然心中有所猜测，但听亲娘说出，感觉仍有几分复杂。好似脚下踩着棉絮，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一脚踏空。

“万一有人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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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公主看向李夫人，后者嫣然一笑，轻声：“大司病况虽重，一时半刻倒也无碍。郎君可从容安排，确保没有疏漏。”

“所以，阿母才言同叔父交好？”

“对。”南康公主点，语重心长，“你爵位虽高，终归年轻。你的两个叔父为官多年，手掌要冲之地，政绩彪炳，战功赫赫。如论军中人心，他们哪一个都远胜于你。”

“西府军之重，满朝皆知。”南康公主看着桓容，声音微低，“你父执掌兵权多年，凡幢主以上皆为你父亲信，军中甲士尽知大司而不知天子。”

亲娘刚才说了什么？

“糊涂！”南康公主点了下桓容的额，“我方才刚说，桓氏私兵侍奉家主！你父活着，他们忠于你父，你父不在，他们忠于谁？桓熙吗？”

“你乃桓温嫡子！”南康公主笑，“今日冠礼已是昭告世间，除非你父另立继承人，否则，他在族中的权利和地位都将由你继承。”

“他日生变，你未必能弹压得住。贸然行事，极可能陷入险境，令他人坐收渔翁之利。”

那位三句不离放火，他真的担心，没等事情了结，姑孰和建康都会被一把火烧成渣渣。

“如你不得法，可询问边的舍人。”南康公主笑，“就如随你来建康的贾舍人。”

抢回这样一个美人，渣

贾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