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策怒发冲冠，一下接一下捶着桌面，砰砰作响。看那架势，更想捶在三个儿子上。

秦璟给他提了醒，今时不同往日。驻军河东不只象征军功，更代表军权。别看现下没什么，留到日后难免成为麻烦。

秦玚想哭。

“再就是你！”秦策瞪着秦璟，“回去就给我成亲！”

秦玖为何放下西河不守，请命奔赴战场？事情背后的弯弯绕，彼此心知肚明，仅是不宣于口。一旦说出来，多年的兄弟怕会出现裂痕，更会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秦策愣了一下，旋即：“那更好，直接娶回来！”

“为何？”

秦策没点也没摇，而是看向秦玖和秦玚，问：“你们呢？”

秦策良久不言，突然间爆发，猛地挥拳砸上桌面，两指宽的桌角生生裂开。

“阿父，彭城事务繁多，阿岩又是脱子，一两日尚罢，时间长了恐不耐烦。”秦璟开口，“驻军之事当交两位兄长，儿请返回彭城。”

“祖宗的训诫都忘了？家训都抛到脑后？史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如今又逢春耕，汉民要种田，胡人要放牧，朝廷再次下令征兵，一征就是几千人，不出乱子才怪。

张禹话落，满帐寂静。

“不行。”

秦策怒火中烧，压没意识到把自己也骂了进去，指着秦玖：“你回去之后，上把后宅那几个女人送走！要不然，我让你阿母和阿姨动手！还有手下那个姓阴的，说什么谋士，就是个鼠辈小人，直接一刀砍了！”

大帐中，秦玖面红耳赤，秦玚和秦璟低着不说话，显然都被吓了一。

秦玚：“……”

秦玖想要开口，被亲爹一瞪，到底没敢反驳。

“你敢？！”秦策瞪眼，鼻孔翕张。

之前长安兵乱，冬季征兵就是引子。

秦玚想了想，有意回荆州。

秦璟：“……”

看来亲爹真怒了，否则也不会这样无差别攻击。自己是狗肚子，亲爹……不成，不能想，想了就是大不孝。

什么叫狠？

听这吼声，秦王怒气非同小可，还是快点走，避免被火燎到。

“阿父，儿不能成亲。”

看看两个弟弟，秦玖言又止，握紧双拳。

能少于三千。

秦玖和秦玚刷地转，满脸都是佩服。

最大的疑问解决，秦策了几句总结发言，宣布“作战会议”结束，谋士武将陆续离开，仅留秦璟三人，商议驻兵之事。

“儿有意中人。”秦璟表情平静，半点没被吓到。

“我还没死！”

秦玖：“……”

“还有你，”秦策看向秦玚，“荆州那么点地方，值得你去守着？河东交给你，给我守住了，敢放一个氐人进来，我抽你二十鞭子！”

暴怒声传到帐外，巡营的甲士不禁抖了两抖，立即加快速度，远远绕开大帐。

敢反驳盛怒中的亲爹，阿弟好胆，阿兄佩服！

既然无意那个位置，何必自找麻烦？

“份。”秦璟言简意赅。

这就是！

“大敌当前，你们不想着收复疆土，倒开始玩这些心思，当我瞎了吗？！”

“阿父，儿和四弟一样，打算回荆州。”

“莫非是庶人？”秦策顿了顿，，“无碍，不能为嫡妻，个婢妾也可。”

这是亲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