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摇摇，搓了搓眉心，疲惫：“前番已有好转，想是近日事多。”

郗超掀开帐帘，很快有医者送上汤药，桓大司几口

人放松警惕，甚至是结盟。

“无碍，莫要声张。”桓大司用力闭上双眼，待到晕眩稍减，方才推开郗超，走到榻前坐下。

“建康的事该让郎君知。”

郗超压不信，奈何医者本领有限，只能开方缓解，无法彻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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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府

“桓温素来忌惮此子，貌似父慈子孝，实则并非如此。如能借机交好，不求真的护卫建康，只要能暂时牵制姑孰，事情便大有可为。”

“明公放心。”

婢仆瑟缩在墙边，大气不敢，一动不敢动，更不敢出言劝说。

“明公！”郗超抢上前两步，扶住桓温的右臂。

利益？

谢玄心微动，想到同王献之的形同陌路，再想到与幽州断绝的书信往来，不由得再次出神。

司福当场气晕，醒来不敢大闹，唯有对着满屋家和婢仆撒气。

纵然是晋室长公主之子，到底不为司氏。

说白了，在谢安眼中，桓容依旧是一枚棋子。

宴之后，司福被天子亲口禁足，南康公主也派人传话，如果她再惹是生非，就绑她去姑孰。

刚消停不到两日，遇上天子授封皇女，司福又被给了一巴掌，当场气得发疯。

婢仆领命退下，李夫人靠坐在回廊下，一席斗篷裹在上，纯白的，没有一丝杂色，衬得眉青如黛，红艳，笑容愈发惑人。

感叹之后，谢安又不免惋惜。

“未必。”谢安摇摇，视线转到桓玄上。后者被看得不自在，下意识移开目光，察觉不对，又立刻转了回来，很有盖弥彰的嫌疑。

当日，南康公主又被请入台城，李夫人获悉府内消息，得知司福的疯狂，浅笑：“继续看着她。让阿叶找机会脸，不用太心急。”

满地碎玉，不说价值连城也是寻常难见，不乏中赏赐之物。司福说摔就摔，压没有想过，从今往后，能不能再得到同样的赏赐。

司福知晓三个姐妹都得封号，唯独漏下自己，狠狠发了一顿脾气，砸碎满屋玉。

“将那几个医者看紧。”

房门外，一个婢仆收回目光，无声的退出廊下，同一名健仆低语几声。

朋友？

“玄儿同此子交好，几度书信来往，曾闻其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话虽直白却颇富深意。”

“我曾留意盐渎，亦曾派人往幽州。观其收拢民，开荒种田，大兴商贸，并且设立书院教化于民，委实有先贤之风。”

“司曜，司子，郗茂……总有一日，总有一日！”

“明公，医者的药不用？”

城外军营中，桓大司除下佩剑，忽然感到一阵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险些栽倒在地。

“诺！”

抚过倚在边的鹁鸽，李夫人喃喃自语，倏尔美眸轻弯，指尖过鸽羽，引来“咕咕”两声。

王坦之仍觉得此事不妥，谢安是在异想天开。

摔到最后，司福没了力气，在矮榻上，单手握拳，双眼赤红的念着一个个名字，神态竟有几分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