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策称王之后，为巩固政权，肯定要将慕容鲜卑的残余势力彻底驱逐。攻下燕国全境后，和氐人一战不可避免。

“容弟可是醉了？”

秦璟见好就收，不打算真的惹恼桓容。侧退开半步，将羽觞放下，笑：“容弟之前来信，曾提及北方民之事。”

“记录簿册被毁，但据鲜卑官员口述，不计佃和荫，汉胡并数刚过百万。除去胡人，记入籍的汉不过几十万。”

自汉末黄巾之乱，再到三国鼎立，曹魏两晋，至今已有一百七十余年。天灾人祸并行，华夏人口急剧缩减，东晋统计数，竟不及汉朝一个大郡！

桓容不提防，没料到话题转变如此之快。不过，秦璟既然提及此事，想必心中已有章程，无妨顺势接下去，探一探对方的真意。

桓容蹙眉。

“攻下邺城之后，我曾命人提审鲜卑官员，查阅燕境内的数。”

说到这里，秦璟转过，神情变得严肃。

秦氏开始接纳杂胡，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民数量不足，补充的仆兵数量不及预期。秦策实在无法，只能容许杂胡改姓归汉，加入仆兵队伍。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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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人一边甩铁链一边出花样动作，要么侧迈步，要么将磨盘抡过，桓容仰望天，完全不想再多说什么。

“弟确有此意。”桓容到，“如信中所言，以盐换人，兄长以为如何？”

见桓容瞪眼不说话，秦璟笑意更盛，状似还要靠近。吓得桓刺使倒退两大步，险些撞到后的矮桌。

他果然没有高大上的命！

桓容明白秦璟在暗示什么。

“不是不可。”秦璟顿了顿，看向桓容，沉声，“然家君日前下令收拢民，璟纵然放开彭城通路，南下的民也不会太多。”

秦氏坞堡不同往昔

好不容易想玩一把文雅，验一下魏晋风，结果呢？

好在众人酒意上冲，热血沸腾，注意力都被两个人形兵引，自然没留意后状况。

看到这一幕的，例如阿黍，则是眼观鼻鼻观心，桓容不唤人就继续背景。只是打定主意，日后给建康送信，需得留心备注一下，让公主殿下心中有底。

“啊？”

秦璟没有夸大，实情确是如此。

慕容鲜卑的实力已经不低，国内仍是这个状况，推及整个北方，可以想见，汉人的数量少到什么地步。

“容弟可是醉了？”

桓容正自悲，耳边忽然感到一阵温热。下意识抓了抓耳垂，转过，赫然发现，秦璟几乎要贴到自己侧。

这样的惨祸古来少有。

眼见典魁和夏侯硕各踞一方，手中握着铁链，齐声大喝，将百斤重的磨盘舞得虎虎生风，桓容莫名的感到无奈。

不久前，逃亡沙州的张凉世子送出消息，希望秦氏能在边境牵制氐人，容他借路逃生。

这一桩桩一件件绝非儿戏，都需大量兵力。

桓容沉默了。

“……”他醉不醉，需要靠得怎么近？要不要注意一下影响！

这个数字未必准确，毕竟还有大量的民和杂胡，佃和荫更非小数目。但也很能说明问题。

剑也就算了，轮班举磨盘算怎么回事？

说之令人心痛，却是无法掩盖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