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从西河郡飞出，秦玦和秦玸整装待发，准备往枋与秦璟汇合。

难怪秦氏能占据西河等郡，令胡人闻风丧胆。有这样的郎君在，家族何愁不兴！

“诺！”

他

桓大司细看一遍，再不追究秦氏商队无理，当场表示，愿向其购买牛羊。

“我见过秦氏商队领队之人。”桓冲正色，“许以高出市价五成，从其手中市得牛羊。”

“使君何出此言？”

“我知。”桓温沉声，“袁真已攻下谯郡和梁国，正开凿石门。如果石门凿开，引黄河水入水，军粮可源源不绝运来，幼子无需担心。”

“年过半百，何言不老。”桓冲摇摇，一手负在后，一手搭在前，迎着犹带热气的晚风，越过中军大纛，返回左营军帐。

“五成？”

“大司，自枋往邺城再无水，大军仅能从陆路进军。”桓冲正坐下，，“从陆路走，必会慢于水路。如大军不能尽快出发，继续留在枋，军粮恐将不足。”

“大司。”

仍有十余羊待屠，血腥味越发郁。

桓冲达成目的，退出中军大帐，想起前番同秦璟的交锋，再想对方给出的消息，不免叹息一声。

“取只鹰来。”

“诺！”

“幼子来了。”

“阿兄，时间紧迫。”桓冲微微倾，，“氐人动向不明，建康传来消息，近日谢安王坦之频频出入台城，太后两次召琅琊王入详谈。我担心，此战胜且罢，如不胜，朝中情势恐对桓氏不利。”

“在。”一名相貌带着胡人特征，材高得惊人的女子跪伏在廊下。

前锋军中，役夫架起火堆，烧起大锅。

“此事大司不便出面。”桓冲继续，“不妨交给冲。”

晋军营盘中，桓温命郗超和邓遐探查，得知送来牛羊的是秦氏商队，想请来人过中军一叙，不料被一口回绝。

“如此，事情就交给幼子。”

“确实。”说话间，桓冲从袖中取出一张绢布，展开放到桌上。

“不识抬举！”

桓容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悄悄退到人群外。秦璟随他返回武车，两人登上车辕，进入车厢，沉默对坐半晌，桓容又开始不自在，耳发热。

曲跟上前，听到这句愣了一下。

“幼子的意思是？”

秦璟来到枋，看的是桓容的面子。桓冲出面买粮，难免有向桓容低的顾虑，桓冲愿意代劳，正好免去这场尴尬。

事情一桩加一桩，桓温心情不好，愈发显得暴躁。正在帐中运气，桓冲恰好挑帘走进，扫两眼放在角落的冰盆，暗中摇，眼中闪过一抹惋惜。

“消息确实？”

桓温神情凝重，眉心深锁。

“老了啊。”

“阿晓。”

沸水中投入几块干瘪的葱姜，再加一把食茱萸，放入大块的羊肉。随着肉在水中翻，香味开始在营地飘散。

“阿兄，兵粮足方可立于不败之地。如今石门未凿开，须得再寻他法，有备无患，方不致动摇军心。”

除了不能吃的羊，羊内脏均没有浪费。

桓氏并非没有佳子，奈何……

桓温和桓容的关系，不说势成水火也差不了多少。外人不知详情，桓冲和郗愔等人实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