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黍声音不高，表情却极为严肃。

“可那也不该是郎君！”一名年纪稍小的婢仆，“不是还有四公子……”

婢仆匆忙间转，竟是阿黍站在廊下，距几人不到十步远。

对一个男人而言，什么才算是废了？

阿黍往后堂为桓容打点行李，尤其是随车的香料，除了桓容，仅有她和小童能碰。

车厢侧窗和车门重新拆装，车前有活动的挡板，一旦有敌人靠近，桓容无需走出车内，只需拉动设在暗的机

“不要多问，如实禀报便是。”

“此事殿下已知，我来之前，殿下已往台城两次，六月之前定会有人送来。”

“那就好。”阿黍松了口气，“此行我会跟随郎君，不惜命也会护得郎君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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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则，来盐渎时，未想过会遇上兵事，并未为郎君备下护甲。”

红，忍不住掩口轻笑。

“之前车厢装有夹板，仆已更换木料，非是攻城弩，无弓箭可以穿透。”

“真是这样，难怪不能随军。”

压无需明说。

“郎君刚到盐渎数月，此意实在令人费解。”

“咳！”

“诺！”忠仆抱拳。

“千真万确！”

几人正说得起劲，忽听后传来一阵咳嗽。

婢仆们不敢继续闲话，忙不迭告罪一声，快步穿过回廊，三人前往整理衣箱，余下都往清扫侧室。

待婢仆们行过拐角，阿黍方对侧一人：“此番郎君北上，麻烦定然不少。你回建康禀报殿下，郎君边有私兵八十九人，另有秦氏曲二十人。”

然而，经过公输长的讲解和演示，桓容压没法再视其为车。不客气点讲，除了没装热武，这简直就是原始版的“装甲车”！

与此同时，桓容行至西城作坊，看到公输长带着徒弟打造武车，越看越是钦佩，满目都是惊叹。

忠仆出府西行，由水路过京口，疾奔建康。

“真的？”

武车是由车车厢改装，从外看，同寻常车辆并无多少区别，仅是车加厚，车加重，车辕上多出两块挡板。

婢仆们一时没反应过来，见说话者眨眼，方才面恍然。

“车厢外层漆有殊材，可防火攻。”

“日前阿黍同建康来人叙话，我听到一些，好似是大司下令，郎君才要随军北伐。”

“近日常见几位舍人，却少见郎君。”一名婢仆。

忠仆点点，两人未再多言，就在廊下分开。

“废了？”

“聚在这里作什么？侧室可打扫干净？郎君的衣箱可整理妥当？”

“听闻大公子之外，仅有郎君随军。”

“三公子好似在建康养伤，二公子，”掌握消息的婢仆左右看看，确定回廊四周无人，示意几人靠近些，低声，“我听说二公子废了。”

“秦氏曲？”

想到桓容将要北上，婢仆们收起笑容，方才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二公子和三公子都不去？”

南康公等着他的回信，必须日夜兼程，半点耽误不得。

车厢由公输长改装，设置机关的则是相里松和相里枣。

“是啊。郎君又要北伐，未知何日才能归来。”另一人接言。

“夹层内置弩箭，遇到险情，府君可推开车板，拉动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