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军汉没有下狠手。

“庾攸之！”

无需健仆搀扶，桓容几大步至庾攸之面前，厉声喝：“你有何依恃竟当街辱及朝廷大司！家君两度北伐，数败鲜卑氐人，救民于水火，府军将士奋勇搏杀，命亦不惜，在你眼中竟不如蝼蚁？！”

“你！”庾攸之满脸通红，大怒之下竟扬鞭抽向桓容。

桓祎看着眼前一幕，咔吧一声，下巴直接落地。

潜台词：我爹是桓温，我娘是南康公主，有胆子你就来找场子！

庾氏家仆仗着人多，齐齐扑上前。庾希想要阻止，桓容等的就是这一刻，压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庾府前的动静实在太大，居于此的宗室贵族先后派人前来打探。

桓容退到一旁，叮嘱众人，打谁都可以，绝不许碰到庾攸之和庾希。

话落，潇洒跃上车板，就此扬长而去。

“桓痴子，你竟还敢来！”

庾希走出大门时，正好见桓容从牛车跃下，长袖飞舞，气势凛然。

不然的话，直接胳膊肘一撑，脖子一扭，干脆利落，惨叫声都未必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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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四周渐有人聚集，桓容深一口气，扬声：“我为兵家子又如何？当年庾氏都亭侯也曾领兵，被世人称作英雄！你看不起兵家，岂非不敬先祖！”

“此为还庾公当日之礼。”

庾希大感不妙，忙出言喝斥：“住手！”

庾攸之脚：“打，给我打死他！”

“诺！”

“纵行凶，猖狂至此，尔等还等什么？”

庶人、仆殴打士族是重罪。庾攸之脑袋不清醒，他却不会。

庾攸之未思量，口出恶言不休，甚至提及到桓温。

得桓容之命，桓府健仆再不其他，起袖子一拥而上。

“阿兄看着就好。”

见庾攸之还想再来，桓容冷笑一声：“死不悔改！”

桓容端坐在车板上，示意健仆上前，一脚踹向庾攸之的牛车。

牛车行过，

桓祎牢记桓容所言，气得额冒青也没有暴起。

庾希气得脸色铁青，嘴发抖，是无言反驳。

一路跟随，并未发出疑问。直至三辆牛车先后停到庾府门前，才忍不住开口：“阿弟，来这里什么？”

等到打得差不多了，桓容令健仆停手，走到在地，吓得说不出话的庾攸之面前，居高俯视，冷笑一声。随后掸掸衣袖，拂去本不存在的灰尘，转面向庾希，一丝不苟行晚辈礼。

桓容又看向庾攸之，后者不自觉缩了缩，几乎要藏到车板下。

如果他未醉，也没有在上巳节丢脸，这些话压不敢出口。可惜，酒意和怒气压过理智，等庾希得家仆回报，匆匆赶来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

桓容边的健仆早有准备，蒲扇大的手掌当面一握，牢牢抓住长鞭，借劲直接将庾攸之拽下牛车。

车板剧烈晃动，庾攸之终于酒醒。抬发现已经到家，正要下车，却发现后有不速之客，酒气和怒意一并涌上心。

“庾兄有意，大可来桓府一叙。”

庾氏家仆的确凶悍，平日没少跟着庾攸之作威作福。比起上过战场的凶汉，仍旧是天差地别。不到一刻钟，家仆尽数被打倒在地，鼻血眼泪糊了满脸，又被围住圈踹，骨裂声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