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今日真叫霍显给逮着了。

“这么大半夜的，”姬廉月冷眼瞧着他，“上哪贼去了？”

“……”

他上穿着夜行服，这他妈还是一条偷鸡摸狗的野狗。

姬廉月莫名其妙。

观月帝自然不能忍。

想来这一年他的轻功又进步了不少，胆子也变，如今学会了藐视皇权。

霍显没说话，低拍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下，片刻后，抬起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姬廉月一眼。

下令让霍显这几日守在御书房，守株待兔。

但是向来都是，我给你是因为我乐意，但是如果你主动问我要，那便是不识抬举。

他不敢将手里最后的筹码交给观月帝，他不信任他。

两人过了几招，一个要活抓，一个拼了命的要逃，自然是陆丰占了上风。

霍显就烦姬廉月想到那前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模样，不由冷哼一声才缓缓：“碎片一天一片，接连出现了几日，皇上明白过来这怕不是要用火设计图，来换取什么东西……如今陆国华一家老小皆被圈禁，火图找回，陆家那小子恐怕是想要以火图换取一家活路。”

奈何本着世界上不会有比死人更靠谱的封嘴，火设计那些老铁匠在完成了设计图的时候就杀了个干净……在将收到的碎片拼吧拼吧发现好巧不巧正少几块神机营无法复原的关键位，观月帝那个气啊――

男人也不知在外面待了多久，方才下来的时候便是雪落满肩，如今进了屋子里雪消了，他的肩膀上，发上都是水痕。

接连几日只交还了设计图的碎片，居然像是鬼魅一般在铁通似的被层层保护的御书房来去自如……

等外面安静下来，姬廉月往炭盆那边靠了靠，伸手烤了下火，抬看着站在那没动弹的霍显――

那陆丰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京城，却不正当述职交还火图，想必也是觉得这事儿并不是他真的找回设计图就结束那么简单……

而观月帝向来不喜欢人与他讨价还价――

皇帝嘛，龙颜大悦，给你什么都行，官复原职也不是不能实现。

“皇上要完整的大活人，”他淡淡，“否则今晚我早砍了他那

小内侍摸摸鼻尖，心想：哦，这是霍将军又来爬墙占便宜了。

伸手不怎么在意地弹水珠，男人鲁的动作叫姬廉月想到了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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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了姬廉月的耳垂。

“你那相好回来了，”霍显用平坦无甚起伏的声音说，“然后又叫他给逃了。”

守夜的小内侍被动静惊醒了，迷迷糊糊都问姬廉月要什么，公主殿下回瞥了站在阴影中似笑非笑瞅着自己的霍显，收回目光对内侍淡淡：“无碍，隔的神经病又犯病了。”

“前些日子，皇上在御书房里曾经发现过一枚被损毁的火设计图碎片，”男人缓缓，“经过神机营铸铁师的认证，那碎片正是当初弄丢的、传闻已经被人通敌叛国卖给坦族那张。”

更何况还想讨价还价？

再转念一想，他立刻想到了别的：陆丰也回来了？

有些惊讶地动了动，姬廉月第一反应就是：那玩意儿还真被陆丰找回来了？

当了几年鹰犬首领，朝中没有人比他更懂那些尔虞我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