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廉月向来是“听不见即不存在”，观月

那是他会的出来的事。

过了几日，霍显便要出发前往北方，姬廉月趁机进里跟宸妃诉苦，又被戳着脑袋一顿训：药都不让送了，你是不是想病死你外祖父？

……

“他私自开官仓放粮，此举说好听了是狭义仁德，说难听了便是私劫朝廷粮银，朕既往不咎，睁只眼闭只眼就罢了！你倒好，还要来讨好！”

――霍显在半顺手把江南一正崛起的山贼连寨子都给连了，当时边就带了十几个王府的侍卫；

姬廉月没有办法，只能满脸不情愿都送走霍显。

姬廉月哭笑不得，霍显一个月才多少奉银，不吃不喝全同这些人分了，最后也不过是落得一个大家一起饿死的地步……于是得了消息的当夜，姬廉月便入了，指责观月帝怎么人家给你办了事你都不给点奖赏。

玛德，难秦明月还差这两口药材，北方虽然贫瘠也不至于穷到这份儿上！

观月帝中气十足，吼得站在御书房门外百阶楼梯下的御前侍卫怕是都能听见――

姬廉月乐观地想。

连续几日，姬廉月的脸色都不太好。

“姬廉月，胳膊肘朝外拐也要有个限度，别人骑在你父皇脖子上撒欢你还强迫父皇给他鼓掌？！”

但是姬廉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一个人养条狗养七年都该出感情了，他可能真的会选择一了百了，让霍显下半辈子活在愧疚当中。

――霍显继续北上，入了北凉关，当时正是开春，大雨延绵冲毁了不少庄家，百姓去年的存量都霉了，没坏的被官府搜刮了去，百姓被迫成了民匪，打家劫舍……没等消息穿回上京等皇帝震怒，霍显已经三下五除二摆平了官府开仓放粮，那青壮年组成的民匪有便是娘说什么都不肯走了，成了霍显边第一批亲军；

这半年里，他给霍显的情书半旬一封，从未得到回应也从未断过，只是也从回报的信使嘴巴里陆陆续续听了很多事。

姬廉月心惊肉，当夜提笔给霍显写信，“宝贝”“心肝”一阵乱叫，中心思想就是：驸爷您悠着点，我还年轻不想守寡。

最后居然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来了,霍显倒是日日早午晚膳三餐准时出现在餐桌边，姬廉月同他搭话，他虽然依然爱理不理，但是也不是完全地坐在那当聋子。

――他吃了老子夹得菜，四舍五入，日日夜夜通常颠鸾倒凤指日可待。

平妻,他姬廉月会怎么样呢？

姬廉月就着人打点北平前后地方官员，驸本就是一个朝廷空架子，也没受到什么刁难……

噩梦荒谬。

每当想起这个假设，姬廉月遍生寒。

――霍显到了北平；

气得观月帝当场就将砚台砸到了姬廉月的脚下。

霍显这一走就是大半年，不是路途真有那么遥远，姬廉月知，他这就是去了不想回来而已。

偶尔姬廉月恶作剧似的非要给他夹菜，刚开始他还是照例拨开的，但是大概是看出了姬廉月就是在整他――

皇帝没来得及办的事，被个从六品兵打杂，撑死了也就是个御史封号的人给办妥当了，也不知现在外那些人该如何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