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夤夜进，就是为了抢先一步让皇上定下姜战的罪名，好打兰陵侯一个措手不及，岂容得皇上犹豫拖延。

养心殿里，昭帝看着手里面一份份沾了血的书信和账册，面色冷沉，半晌才抬问李元，“这些，都是孙正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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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帝为难，“朕记得兰陵侯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是姜战拒不奉诏又当如何？”姜战手里有五十万西北大军呢。他敢保证，他前脚派人去抄西北大将军府，后脚姜战就敢反了。姜家可不是什么忠心为

李元脸上肉，气愤又激动，“回禀皇上，这些都是孙尚书冒着生命危险查出来的。因为有了这些证据，姜战才狗急墙，派刺客刺杀孙尚书，幸好孙尚书得忠仆相互，那忠仆又自毁容貌，以相替，制造孙尚书死亡的假象，让姜战放松警惕，孙尚书才得以脱，从西北亡回来。可怜孙尚书乃堂堂朝廷二品大员，竟被迫至此！微臣见到他时，孙尚书都瘦脱的不成人形，上伤痕累累，现在正在微臣的府中救治，也不知能不能救的回来。微臣自知此事事关重大，不敢隐瞒，这才进禀报，还请皇上为孙尚书主，严惩姜战，以正纲纪，以儆效尤。”

昭帝听着李元话语中的威，心里泛起抵情绪，很快又压下去，淡声，“依着首辅的意思，朕该如何？”

“还请皇上下旨，派人接手西北，查抄西北大将军府，押送姜战一家回京受审。”

到时候首辅府一家独大，朝廷就成了他的一言堂，皇上就是有不满，也得忍着。到了那时，他再慢慢筹谋，带着李家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首辅府里面，她除了跟两个嫡亲的嫂子闵氏田氏和原主的母亲李夫人略熟悉外，别人在她眼里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两个庶姐行礼，她略微颔首，态度不冷不热，“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用拘束。”吩咐抱琴，“你带着七姐八姐随意转转，照顾好了她们，本跟二嫂说一会儿话。”

昭帝将手中的证据整理一下，放在龙案上，看着李元诚恳，“首辅放心，若事情是真的，朕一定不会姑息养。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兰陵侯怕是不服，不如等明日早朝再议，如何？”

这一番话既阐明了当初孙正死讯的由来，又说出了孙正的忠正艰辛，一三叹，义愤填膺。

李元看出昭帝的不满，心里却没当回事。只要能着皇上把姜战置了，兰陵侯就成了没了爪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李元不满，抬直视昭帝，“皇上，此事证据确凿，便是兰陵侯也抵赖不得。姜战为西北大将军，深受皇恩，不说忠君报国，反而汲汲营营经营自己的势力，纵容府内下仆圈占土地、打杀平民，强抢民女，良为娼，致使西北百姓畏惧姜战如畏惧老虎一般。且这十年间姜战控制将军府内那些恶仆以各种名义在西北大肆敛财，最终这些财物全都落入姜战手里。他还和当地属官勾结，谎报士兵人数，贪墨军饷，只吃空饷一项，每年就能得利数十万两，凡此种种，罄竹难书，若不严惩，皇上将如何面对先皇，面对天下百姓？！”

知这是陈姨娘生的两个双胞胎庶姐。两人只比她大半岁，据说这两人自小就聪明伶俐，平日里很得李元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