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上戏台，这里他总是在夜深人静来访，空旷的前方，那些座位平白的增添阴森的气氛，上爻想着他也只敢像个鬼一样在这暗无天日的时候唱戏，若是要他像予墨那样，坐中宾客爆满，还能十丈华彩盈握在手，

“乱说什么呢！”靖华低声：“他是予墨的贴仆人。”

青年白他一眼，先行一步向前。

上爻半跑着去了厨房，掌勺的师傅和他熟，也不让他重活，就说把菜都给洗淘几遍，上爻手脚利索的干完就去挑水，接着换台的人下来甩给他几件衣服，班主夹在空里让上爻把他屋里好好打扫一遍，还说再有时间就把前院好好的收捡一番，就这样左右吆喝，上爻东奔西跑，洗搓抹，一直忙到宵禁，大家都歇息了，他才满是汗水的把戏服都给整齐的挂在后台。

靖华气愤的将那氓往地上一推，氓愤愤的叫骂几句连带爬的跑了。

靖华闻言侧过脸看他，阴沉着脸，青年见他如此，甩手哼：“你不爱听，就自己吃苦去。”

这万籁俱静的夜里，上爻手里摸着那些戏袍就禁不住想穿着试试，左右没看到人，上爻心一热，就换上了一红衣，他独自坐在镜前，靠着零星的烛光给自己描脸谱，上爻从前经常帮班里的人画，手轻巧灵活，自己也偷偷弄过，所以熟门熟路，很快便弄好了一套。

“有机会带你去戏院里瞧瞧。”靖华提步先走，问：“你这次去北平，有没有好消息？”

见那氓逃远了，靖华转回来看上爻，不知是否因为昨夜他说的明白仅此一夜，上爻一碰到靖华的眼，就不敢再看他。

上爻只觉得此刻他看一眼靖华都觉得心里难过，上爻想着自己和靖华的事，顿时经不住心里的痛苦转跑开。

送完剪画回到戏院，予墨还在台上唱，上爻还没站一会，班主就眼尖的看到了他，连忙喊他去外面帮师傅们饭拾柴。

“一个仆人都这么让人眼馋，那予墨还不得把你的魂都勾走。”青年略有兴趣的说：“不妨给我介绍认识，我还真没听过几个好戏。”

上爻站起，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穿上凤冠霞衣的模样，心里满是靖华，可一想到自己的境，又忍不住嘲笑自己，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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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华刚要开口喊上爻，上爻便慌慌张张的跑了，靖华看着他逃走的背影，没说出口的话被他给噎了下去，他想去追，却迈不开脚步，边的青年见靖华那语还休的样子，笑：“我说靖华，人都跑了，还没看够？都说你被个戏子迷的神魂颠倒，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捕房姨娘非得骂你一顿。”

“哼，我还以为你已经醉死在温柔乡，原来还记得一点正经事。”青年跟上靖华，责备：“再漂亮的人，都是肉生意，玩玩也就算了，哪里能当真，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有张脸的戏子那还不就是婊、子，无情无义。”

靖华沉声：“疯言疯语你少听几句，予墨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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