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来了，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她将手中的东西轻轻一抛，抛到崖下。

稍稍一句，便显出许多疏离。

他没再回话，颜落看到他微有困惑，大约是忘记了林言是谁。

颜落还是去了，轻衣落拓，心境大为不同。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颜落扮作迷路的人，将他诱拐到客栈，死缠烂打问他要的。

“我……”小师妹犹豫着。

“林言死了。”

登时一切都乱了。

颜落没再看他的表情，她甚至不知他记不记得。

兄不要它了，师父承诺，若他能带回解药，便允他闭关修炼最高心法，练成了，便不需要五识了。”

他之前都在空气？真是可笑。

颜落已无暇再听，她语毕，抽剑，剑鸣清越。

她也没想跑。

索便坐了下来，仔仔细细地斟了杯茶。

那人负手站在府前，换上了劲装，宽肩窄腰长，束起了发，像是俗世中的侠客，多了些红尘气息。

——

风更大了，颜落忽然笑了，带着难掩的嘲讽与厌弃。

是梦吧

此刻外面层层包围，不肖上次大长老出手，她也远远不是这个林师叔的对手。她跑不掉了。

红色的华丽的装饰层层叠覆，衬得她肌肤如雪，妖娆若妖。

上楚门很快就赶到，她跑也跑不了。

颜落侧堪堪躲过，桌子应声而裂。

“嗯。”她，“你怎么还没有解蛊？”

“那个林公子是林师叔的儿子，我向来看他作呕，他如今又躲过一劫。”小师妹疲惫地说,“我有时候真的恨上楚门，许多束缚，磨灭了多少活生生的人。”

“哼！果然当初不该留这妖女的命。”这林师叔面目端方，此刻分外扭曲，怒火迸发，手中剑即刻挥去。

她步伐坚定。

她叹了口气。

“你想去看我师兄么，他今天就要闭关了，我可以帮你，见他一面。”

颜落静悄悄地等待着。

“你知林公子的为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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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师叔，当中一定有误会……”小师妹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来，却在看到情况后戛然而止。

她是个十足美艳的人，在此刻却冷冽非常，像是烈火在冰中熊熊燃烧。

争上一争是梦吧

她站在翠香楼里面，作女装扮，持着剑，赤着脚，脸边是已经断气的林公子，脚底一片血泊。

她站起子，赤足款款而行，冲面担忧的小师妹盈盈一拜:“多谢姑娘好意，只是我与你师兄已经断绝关系，你不必想着我能改变他，我也改变不了。”

她死磕到底。

他皱着眉，“我不关心。”

“你跟我去果真是为了牵丝的解药？”

颜落后退一步，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剑穗:“记得这个吗？”

他望着她。

她伤痕累累。

“嗯。”

————

“你受伤了？”他问。

她潜伏着。

呵……

等着风平浪静，等着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等着那林公子再出来寻欢作乐的时候……

她飞而下，她心中一直有着许多愤懑与怒火，通通化作磐石，将她沉着了下去。

风起她的发，她心里升起一些茫然。

她登上青白色的高崖，极冷，风如刀割。

一击毙命。

“从此你我，一刀两断。”

颜落自嘲一笑，自己在他眼中是什么样子的？一团缥缈的气么？

“我功法练成，自会解蛊。”

可惜了那杯刚斟好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