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又分心了。”

        佛门的修慧方丈未能撑过千年大限，仙逝前曾在佛前静坐七七四十九天，后留有一箴言，除其大弟子外无人知晓。

        “娘亲……有我还不够吗？”

        接着在自己的鼻尖点了点：“亲这里。”

        暮云落下一子，凑出斜斜一行黑子：“千千又输了。”

        她只会猜骰子。

        她有很多爱。小云爱她，绾绾爱她，还有哥哥……他们都爱着她，但她知，酒生是不一样的。

        哄着小蚌张开贝壳，给他吞食起汁来。

        顾千寻：“没有想绾绾――”

        顾千寻说不明白。

        五子棋。

        其实暮云没多伤心。

        无论是他，还是他的父亲，或者他的舅舅。

        缘城三年一次的拍卖会上，温家二公子对江家大小姐一见钟情，豪掷千金买下了药谷灵丹，只为缓解江家大小姐的先天不足之症。

        带着醋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大手固住了她的脑袋，将她蜻蜓点水般的碰深化为缠绵悱恻的吻，许久才松开。

        顾千寻不怎么高兴地哼了一声，还是愿赌服输地凑上去亲了一口，似羽般又轻又柔。

        云牧场的老场主五年前死了，没有留下继承人，牧场乱了好一阵子，五城争夺僵持不下，最后被划进了十二楼之首观星楼的势力范围。

        但是她确实在分心，在想酒生，于是带着一丝心虚，主动贴上了暮云的额：“贴贴小云，不要伤心呐。”

        “娘亲……”

        她实在不善谋略，除了和酒生对弈，她谁也没赢过。

        而且酒生是故意输给她的，只为哄她开心――她不觉得这法不好，反而愈发高兴。

        暮云将少有主动的少女搂进怀里，得寸进尺：“娘亲，我饿了……”

        小猫钓鱼还是酒生教她的。

        但她就是知，她什么都知。

        没人能比得过那个声音――那个存在。

        “娘亲在想谁？”

        他知顾千寻没想着暮绾伊，而是在惦念那个喑哑的声音。

        顾千寻拿这些当故事听，一开始的兴趣还，后面就全当背景音乐了，和暮云下起棋来。

        顾千寻不擅围棋象棋，六博八卦更是连规矩都不怎么明白，也没什么兴趣爱好，弹琴作画一概不通，只会一些简单的打发时间的游戏，比如猜骰子和小猫钓鱼。

叨叨讲起这几年里的各种言琐事。

        顾千寻回神，发现大丫早已悄然离去，而暮云微垂眼眸，神情低落。

        哪里不一样呢？

        酒生的爱，比赢了棋牌本更令她快意。

        ……

        “在想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