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就那么点，两个人都已经分不均匀了，这个世界还多了个嗷嗷待哺的狗崽子，再来两个人？大家一起饿死算了。

        “都好看，只要乖乖喜欢就行。”

        “因为很好看呀。”

        如此反复三个时辰，日已至正午。

        顾千寻从珍珠堆里摸出一颗最大最圆的，凑近看，直径足有两寸，通无暇，孔雀尾翎般的绿色晕彩莹无比，带着极强的金属光泽，潋滟转，灵动鲜明。

        毕竟他的父亲，一直把他当情敌看。

        又挑挑拣拣出几颗小一些来：“酒生，你说这些珍珠是成手链好看，还是项链好看呀？”

        贝壳的子太弱了，容不下顾千寻的灵魂，因而她总是不知不觉就“睡”过去。前些年一天里能有五分之四的时间都在“睡”着，最近好些了，大约五分之三吧

        …

        才来这个小世界时，顾千寻忘了把这件事告诉暮绾伊，结果某天话讲一半骤然昏睡，怎么叫都醒不来，吓得暮绾伊差点没把顾晚和司梦一起找来，还是酒生出声阻止了他。

        尽顾千寻知酒生是真的这样认为的，但这个答案多少还是有点像敷衍，她不太满意地抿了抿嘴，决定一会儿醒了再去问问绾绾。

        顾千寻的灵魂辗转几个小世界后凝实了很多，藏在她之下的酒生也可以幻化出手足了，从漆黑嘛乌一团泡泡集合进化成长了手的漆黑嘛乌一团泡泡集合。

        一般来说，“bug”刚刚死亡时的躯壳是最适合容纳灵魂的，但这次顾千寻没有占据“bug”，而是挑了一只被修仙者追捕，仓惶跑进万灵山的倒霉贝壳。

亲在旁边看了一眼，父亲可能连这一句“尚可”都不会给他。

        万灵山没有食物、没有活水、没有灵气，只有来自娘亲的丰沛汁，无私地供养着他。

        竹屋二楼，绿纱帐里，顾千寻闭着双眼，呼平稳，看似睡得正沉，实则是无法控制，意识还清晰地在脑海里和酒生打牌。

        酒生伸出黑色的柔手，帮顾千寻归拢好四乱的浑圆珍珠，假装没看到她手里偷摸藏起来的坏牌：“谁让乖乖喜欢这些珍珠呢。”

        暮云收剑，打坐调息了一会儿，自前取出水打开饮下。扑面而来的味，混着丝缕温腥甜，瞬间充斥口腔，进血遍全，抚平了每一疲倦

        而他对娘亲的心思，也着实说不上清白。

        说实话，颜色虽然离奇地统一了，但风格迥异，也实在没什么搭美感。

        剑气不断凌沉静的溪水，水珠炸开在河边，久不闻雨的野草得到滋，又借助剑气里漏出的一丝灵力，竟焕发出鲜翠的绿尖儿来。然不过一瞬，气蒸发、灵力消散，草又枯败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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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赢了一局，顾千寻把充当筹码的墨绿色珍珠从酒生前挪到自己边：“好无聊啊，早知就不选这贝壳的啦……”

        咦？绾绾呢？

        酒生望向顾千寻满满当当的双手：容纳鬼魂的飘花玉镯、不知为何依然鲜活的藤蔓手环、祖母绿空间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