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用呢？

        顾千寻现在就想去指使丧尸找糖来，不过为了避免吓到别人，还是要先理一下脑子上的刀。

        她看了看周围，如果忽略地上墙上层层叠叠的陈年血迹和厚重灰尘，这会是一很普通的公寓房，她正站在开放式厨房里，前是一个刀架。

        顾千寻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两对绿眸泛起涟漪、两颗灵魂神游天外、两段记忆分崩离析，意识糊成一团不知所谓的乱码，和被遗忘在口袋里三天的耳机线有得一拼。

        或者将痛苦蒸馏成酒，一口闷下，变成醉驾的“bug”，在叛离轮回的大上一路狂飙赴死。

        顾千寻慢吞吞走到洗手池前，站在镜子前观察伤口，惊奇地发现伤口已经愈合了，没有留下一丝血痕――和她上辈子一样。

        本来这些设定应该被以记忆传输的方式全灌进任务者的脑子里的，但是顾千寻和其他任务者不一样――她有酒生着。

        甚至，这张脸――

        “酒生，这张脸好眼熟啊。”

        顾千寻眨巴着眼，暂时打消了刚刚冒出来的一点点放弃的念。她喜欢吃糖，但轮回之境里什么也没有，这也是她突发奇想来接任务的原因之一。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听司梦说那些任务者还要在脑子里绑定一个【系统】，提供一定便利的同时顺便检测他们有没有好好完成任务、为延续轮回添砖加瓦。

        丧尸的，力气还蛮大的。

        安静，平和。

        司梦每每和她谈及轮回都会叹气。

        所以按这个对应关系，任务者就是程序员，【系统】就是debug使用手册和监工。

        酒生在顾千寻脑海里将这个世界的背景设定念给她听：“艾绒觉醒了一个异能，【无相】，可以随自己想法而变化，你代替她之后就变成了记忆中自己的模样。”

        酒生讲得简单，顾千寻听明白了，缓缓点了点，镜子里的自己也跟着点了点。

        顾千寻在疼到来前将理智蒸发汽化，镜子里那双绿色眼睛重归于寂静，泛起涟漪的世界又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再想下去，又要疼了，酒生又要担心了。

        ……

        看来菜刀的家找到了。

        程序员？debug？

        不能再想了……

        还不是要被任务者debug。

吃。”

        酒生舍不得她疼，也不想她本就不灵光的脑子里再多出别人的记忆和情感，于是便主动承担了这份工作。

        她握住刀柄往外一，没用什么力气，菜刀就和脑子结束了亲密接，回到与它严丝合的刀架上。

        她了眼睛，镜子里的少女披着黑色长发，神情清冷，肤苍白，面颊消瘦，一双过分大的绿色眸子透亮好看，却没什么神采。

        想不起来……

        他说轮回是神明的梦源，轮回里每一个造物都有既定的结局，逃不掉、挣不脱，唯一的出路就是自愿沉溺其中，成为苦海里的一滴血水。

        甚至，这张脸――也和她上辈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