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憫，更多的是一種看好戲的譏誚。我低著頭，快步想溜向自己的座位，一個冷漠的聲音卻像冰錐一樣刺了過來。

        「李覓欣。」

        我體一僵，抬頭看見秦曜森站在他辦公室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眼神裡沒有一絲溫度。他後的玻璃隔間裡，我瞥見了賀景琛的影，他正端著咖啡，目光幽深地望向這邊，臉上看不清情緒，卻讓我感到無形的壓力。

        「對不起??我遲到了??」

        我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在死寂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突兀。秦曜森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我的歉只是空氣。他只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我，那種壓迫感讓我幾乎無法呼。

        「公司的規定，遲到三分鐘以上，算曠職半天。人事門會扣掉半天的薪水，並且記錄在你的年終考裡。」

        他的聲音平鋪直敘，像是在宣讀一份與他無關的文件。就在我以為這場小小的審判即將結束時，他那冰冷的視線卻越過我的肩膀，投向了我後。我順著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回頭，心臟猛地一縮——周澈安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後，臉上掛著一抹和煦的微笑，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秦副理，別這麼嚴苛嘛。李覓欣可是董事長親自關注的人，第一天上班就遲到，或許是體不舒服呢？你這樣處理，要是傳到董事長耳朵裡，他會怎麼想？」

        「啊？為什麼關注我？」

        我脫口而出的問句，像一顆石子投入了本就不平靜的湖面，周澈安嘴角的弧度更深了，那雙笑眼裡卻沒有半分意，反而像是在欣賞一隻誤入陷阱的小動物。

        「為什麼？這就是我們也想知的問題啊。」

        他輕笑一聲，語氣輕鬆，卻讓我背脊發涼。他向前一步，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廓上，帶著一令人不寒而慄的親暱。

        「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去問董事長這個問題。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麼好事。」

        說完，他直起子，恢復了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看向面無表情的秦曜森，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周圍豎著耳朵的同事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看，她果然是體不舒服，臉色這麼白。秦副理，不如就通這一次？下次她要是再遲到，我親自帶她去跟你認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