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上挂着非常温和的笑容，也许是年龄的问题，胶原白有些许失，反倒是让肤更加紧密地贴在骨骼上，那种岁月留下的锋利，并不让人害怕，只是让陈之觉得，莫名地有些可靠，和值得信任。

        “上次赶着送材料，都没来得及和你好好打招呼，我叫凌清。”

        “其实应该是阿姨了哈哈，我和你爸爸差不多岁数。”

        陈之喝了太多饮料，因为凌清的突然到来又忍了很久，她凑到陈倓耳边说自己要去卫生间。

        “姐姐好。”

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没什么兴

        可能只是因为她太漂亮了，人类对于漂亮的人总是会有心澎湃的感觉吧，陈之心想，本质上来说凌清和班主任是没区别的，她是不会觉得讲台上对她冷言冷语的那位女老师有多么亲近的。

        小姑娘有些窘迫的真诚让凌清心里莫名一紧，是和陈倓一样直接的人，很生涩清淡的神情，漾在有些忧郁的眼眸里，她很怜爱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发。

        或许是她没见过他和女人互动。

        她关了水龙，用半的手纸了把脸。

        好奇怪。

        一群人起哄，她听见陈倓的声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

        但是女人，终归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凌清上的香水味更柔和，她的手也更柔，她讲话的时候不像陈倓那样不容拒绝，和女人相，似乎是留有一个柔的空间的，作为迂回的余地。

        陈之猜到她应该不是什么青涩的年纪，但确实没想到她竟然和陈倓差不多大，除了更成熟的举止和表情，她的容貌和材并不亚于二十来岁的女孩。

        觥筹交错，陈之有些恍惚，她和这种时刻格格不入，或许她也应该加入角落的手机游戏。

        老刘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陈之的手还搭在门把上，她没有压下去。

        凌清说自己还有朋友在外面等，和一桌人告别，又提了一杯酒，清冽的香气随着她倩丽的背影消失，只留下余韵萦绕在包厢里。

        陈倓揽过她，对凌清介绍，她出窍的意识被猛地拉回。

        她木讷地看着凌清，纠结应该喊她阿姨还是姐姐，犹豫再三，还是选了一个保险的称呼。

        包厢在幽暗走廊的尽，陈之路过几个虚掩的门，瞟见里面男男女女热烈欢欣的样子，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

        的确，过去的人生里，因为从未出现过母亲的角色，她没有感觉生活有什么不对，陈倓将她的生活方方面面包揽，甚至她过得比很多健全家庭的孩子还要好。父母应尽的责任，陈倓都很好地完成了。

        “好可爱，陈律可真幸福。”

        “陈之，我女儿，你们前段时间见过。”

        她没见过妈妈。陈倓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坦白过，妈妈生下她就离开了。陈倓和她保证，他会把她照顾得很好。

        “陈倓，你真不考虑再找一个？”

        “我没看出来…你很漂亮…”

        他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骨子里那点轻浮似乎是全用在自己上了，陈之没见过他和同事之间有什么轻快的互动。

        陈倓的眉眼表一种‘我就说吧’的得意，手轻车熟路地了陈之的脸颊，炫耀似的。

        “是啊陈哥，你还这么年轻，又有钱又帅，优质男人啊！”

        她和陈倓眼神对上，两人很默契地出笑容。

        这个称谓明显还是让凌清心花怒放了一秒。

        餐厅的卫生间很大，挂着很诡异奇特的艺术装饰，陈之望着异形水龙出的水，有些发愣。      刚才凌清摸她的时候，竟然有一种…很温的感觉…，是因为她太久没和女长辈接了吗，还是潜意识里缺失的母爱被这个理论上和母亲应该年龄相仿的女人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