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冬日  Ⅲ

        陈之在他怀里睡得热乎，被闹钟吵醒时不情愿地哼唧两声，撒jiao似的。

        陈倓向来没有赖床的习惯，闹钟响了便起床，洗漱完后才哄着叫醒陈之。她连打几个呵欠，磨磨蹭蹭地洗漱。

        给她兑好了温水，陈倓拉开窗帘，才发现外面正下着大雪，鹅mao似的雪花飘飘洒洒的，白雾包裹建筑，灰白一片。

        陈之捧着水杯，喝了几口温度适宜的热水，站在床边正yu更衣，一双手从shen后将她的衣摆向上掀。她不躲，宛如洋娃娃，站着等他解了自己shen上的衣服。

        内衣沿着shenti的弧度覆上，他掂了掂ru肉，把小小的圆形杯托撑满，将背扣jing1准地卡在她舒适的位置，绒绒的mao衣套在shen上，ruan糯修shen的绒mao，隐约勾勒衣装下的温ruan。

        “走吧，别让大家等。”

        陈之跟在他shen后进了餐厅。

        冬天，他换了香水，苍劲的木质气息，好像坐在雪夜的木屋里围着bi炉烤火，好安心。

        其他几人已经坐下，面前摆了些餐食，寒暄着问陈之睡得怎么样。

        她有点心虚地点点tou，和老刘dao谢。

        饭后，一行人坐上提前约好的车，驶往寺庙，雪天shihua，首都的交通状况极差，车子一刹一放，晃得人有些疲惫，加之车里nuan气充足，几个早起的中年人熬不住，靠着车椅打盹。

        陈之和陈倓挤在后座，她不怎么常见到雪，对这北方的雪天有别样的情愫，ma路上汽车的灯光纵横交错，映照在窗hu上片片落下的雪花上，使得细小mao绒的边缘也清晰起来。

        掌心被轻柔地nie着，陈之转tou，疑惑地朝他眨了眨眼。她可爱得紧，陈倓凑过去想亲吻她的脸，陈之tou微微一侧，躲开了，她有些不安地往前座看去，凑在他耳边极小声地说：

        “会被看到…”

        啪唧，还是被亲了一口。

        陈之表情埋冤着他，陈倓却一副得逞的模样坐正，nie了nie她因为羞愤变红的耳朵。

        车子在庙宇正门停下，一路上陈之被陈倓牵着，一刻都不松开，那几人在一旁瞥到，总觉得有些怪异，陈之这个年龄，也快成人了，父女间还如此亲昵，好像有点说不出的怪。但想在平常二人相chu1一直形影不离，连出差都要准时回去和女儿视频的人，好像这种程度的亲密也并非不能理解。

        几人没zuo声，也没太往心里去。

        北风轻拂，雪花落在红墙金瓦之上，似是裹了一层洁白的糖霜，庙宇静默伫立，雕梁画栋若隐若现。

        陈之走在雪上吱呀作响，接过陈倓替她点好的香，跟随他们一起向大殿拜了拜。三缕袅袅青烟向上飘去，在冷冽的空气里析出一丝甜香。

        时值新年，虽说是工作日，却还是香火不断。

        陈之排在人群里等着跪拜，她悄悄挣脱陈倓的手，被他斜睨了一眼。

        殿里庄严肃穆，她没来由的心虚，他们shen上被贪yu和无明笼罩，是否会在这里被发现，再降下因果业报？

        她同陈倓在蒲团上跪下。陈之双手合十，闭着眼将额tou抵在指尖，虔诚的模样，嘴chun以不可见的幅度动着。她在许愿。

        陈倓看向慈眉善目的佛像。他既不贪恋钱财，也不渴求名利，他没什么愿望，就算有，他也一贯靠自己来达到。

        无所求，故无惧。

        目光落在一旁的人shen上，她静静地在嘴里念着些什么，语毕便俯下shen子在蒲团上三拜，他也一同跪拜，只是心中无yu。

        倘若有，就请慈悲的神明满足他的之之吧。

        临走时，陈之回tou与佛像对视，一阵畏寒令她心里发慌。

        她快走两步跟上陈倓，凝视他侧脸宛如被jing1心雕琢的线条。

        爸爸，邪淫者的愿望，神明会听吗？

        ———

        既定的日程结束，其他几个叔叔定了下午的飞机离开北京。陈之喜欢下雪，便问陈倓能不能陪她多待半天。

        没了熟人在shen边阻碍，俩人都放松下来，牵手在公园里漫步。

        虽是雪天，但好在无风，雪只是沉默地飘落，不至于太过严寒。

        但逛得久了，鼻tou和颧骨还是难逃染上红色，陈倓将她的围巾向上提了提，盖住半张脸，留下她水run的眼睛。

        雨伞倾斜，雪花只染白他一侧的肩膀。

        夏日的湖光已被冰封，古亭桥梁坐落其上，陈之在石栏边站下，向前方望去。

        “刚才许了什么愿？”

        陈倓背靠着栏杆侧向她，撑伞的手横在两人之间。

        “…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的声音在冷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