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倓没讲话，深了口气把她抱起来，所有的灯都被打开，黄的灯光穿过水晶吊饰，房子里有了些温度。陈倓把她放在沙发上，转进了厨房。

        “肚子好饿。”

        又是这种表情，皱着眉，摆出严厉父亲的模样，他倒是在父亲和情人的份里切换自如，只把她搞得“不妻不母”的。

        他看了眼桌上的饭菜，还整齐地摆着，一切静止如二维世界。他皱了皱眉，去二楼的卧室。

        陈倓从应酬局上回家，门厅墙上挂着父母年轻时在外滩的合照，或许那天他本没有醉到神志不清，酒只是给了他一个合理的借口点燃隐秘的望，好消解他这些年所有的痛苦。

        你真的好狡猾。

        陈倓提早结束了工作，回家时却是寂静一片，一盏灯都没有开，深蓝的光晕从窗里透进来，冷冷清清的。

        ——

        初夜也是发生在这张床上。

        夜里陈倓望着怀里的人难以入睡，陈之白天思虑太多，睡着时也眉紧蹙，很痛苦的模样。他心情复杂，这畸形的关系他没想好对策，只是很清楚，他并不想停。

        既然禁果已经被摘下，为何不能放纵他在果实腐败前再多吃几口？

        他的目光和陈之对上，相顾无言，他又从陈之手里接过了那盆草莓，倒在垃圾桶里。

        你太美了。爸爸只有你了。

沉。

        陈倓将她压在下时，只喃喃着重复这句话。

        可是陈倓，理被情点燃的瞬间，亚当和夏娃就已经被逐出伊甸园了。

        而她也只是哭着回应他那句常挂在嘴边的话，“爸爸，我也爱你。”

        外面看着完好又新鲜，吃起来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就这样先将错就错好不好，等她再长大一点，自然会飞离他，到那时候，他会放手的，一切都将回到原点。

        陈之把咬了一半的草莓给陈倓看，“坏掉了。”

        那顿饭吃得很安静。饭，或许是他求和的方式，莫须有的家长的架子，还放不下来去好好哄她。

        陈倓，在我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用爱为你开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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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生间里赤的少女，被他养得恬淡又美丽，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袒着，像初生的小猫，完全不备识别危险的能力，只把他当遮风挡雨的依靠，成天黏着他爸爸爸爸地叫。

        她拿起一颗咬了一口，有一发苦的药味，草莓里面是空心的，应该是打了农药才长起来的。

        她陷在沙发里没有动弹，盯着陈倓的背影在厨房进进出出，他洗了一碗鲜亮的草莓放在她怀里，都快到冬天了，竟然还有这么新鲜的草莓，在白瓷碗里红得不正常。

        陈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见他打开灯沉默地站在床边，才和他讲话，好饿，一天没吃东西了。

        美丽有什么罪，犯错的明明是你。

        关于初夜的记忆，只有疼痛，她还没有成熟到能验快感，只是清晰地记得陈倓在她耳边蛊惑般地说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