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歌剧院的包厢,丝绒帷幕散发出陈旧而奢华的气息。
我看了看腕表,准时在七点半踏入,谢知聿已经在那里了。
他背对着门口,正俯瞰着下方逐渐入座的人群。包厢内昏黄的光线为他勾勒出一dao极其修长tingba的剪影。
或许是闻到我的信息素,他转过shen来。
那一刻,即便带着两世的恨意,我依然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拥有着能让飞鸟也为之坠落的pinang。
他穿着一shen定制的深灰色礼服,面料在灯光下泛着极细微的珠光,衬得他肩线平直宽阔,腰shen收得利落,是典型的、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jing1瘦骨架。领口没有系领结,而是敞开着第一颗纽扣,lou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和一截白皙的脖颈——那是属于Omega的、象征着脆弱与诱惑的领地。
视线向上,撞入他那双桃花眼里。眼窝深邃,眼尾微挑,此刻han着恰到好chu1的笑意,像是盛着碎星的黑曜石。鼻梁高ting得如同jing1心雕琢的山脊,往下是那双总是噙着几分漫不经心笑意的薄chun。
前世,就是这双chun,吐出过最温柔的情话,也说过最决绝。
“打掉吧。”
我浑shen一颤,才意识到自己又陷入了回忆的梦魇。
他与前世几乎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
前世的他,在类似的场合,穿着剪裁同样完美的西装,但气场是外放的、ju有攻击xing的。他会游刃有余地周旋于众人之间,眼神锐利,是毋庸置疑的猎食者。
而此刻,他依旧是人群的焦点,那份耀眼却收敛了许多。他刻意收敛了Omega信息素中可能带有攻击xing的bu分,只留下清冽的雪松与白茶的后调,像一张jing1心编织的、无害的网。他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一种Omega式的、示弱般的专注与期待,仿佛将所有的主动权都交到了我的手上。
“阿音,你来了。”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包厢里静谧的空气。他上前一步,想为我拉开椅子,一个绅士无比的举动。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那gu清雅的白茶信息素变得清晰。然而,在这jing1心修饰的气味之下,我Alpha的min锐感官,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苦涩。
像是某种昂贵药材的回甘,又像是金属冷却后的余味。
这味dao一闪而逝,却让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前世,在他bi1我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个雨夜,他shen上萦绕的,除了冰冷的雨水气,就是这种从书房带出来的、类似的苦涩味dao。
那时我以为是疲惫,如今想来,那是否是他与家族抗争后,独chu1时无法掩盖的疲惫与挣扎?
我闭了闭眼,停止幻想。
我仅仅知dao那是他在生意的事情上和家人有分歧,而我们的事,是他决定的。
没有人bi1他,一切都是他的意愿罢了。
我更不应该动摇,既然决定了报复,就不该优柔寡断。
我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对他lou出了一个极淡的、算是回应他期待的笑容。
“开始吧。”我没有碰他拉开的椅子,自己选择了旁边稍远一些的位置坐下,目光投向下方即将开幕的舞台。
歌剧《图兰朵》的序曲奏响,讲述着一个关于猜谜与征服的残酷故事。
谢知聿在我shen旁坐下,保持着恰到好chu1的距离。我能感受到他落在我侧脸的视线,温热,专注,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黑暗中,我端坐着,如同最优雅的观众。
心里却冷得像冰。谢知聿,你演技真好。用这样一副完美到脆弱的pinang,扮演着深情的戏码。你shen上那丝xielou真相的苦涩,和你此刻jing1心营造的温柔,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
或者说,你这jing1湛的表演本shen,就是你无法摆脱的、来自谁的另一个牢笼?
帷幕升起,好戏开场。而我和他之间的这出戏,也才刚刚拉开序幕。
7
周六清晨,我原本只打算带彤彤去临近的海洋馆。车刚开到小区门口,却意外地与一辆熟悉的黑色跑车相遇。谢知聿降下车窗,脸上带着恰到好chu1的惊讶与惊喜。
“阿音?这么巧,你们这是要去哪儿?”他今日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卡其色长ku,少了几分正式,多了几分清爽,像是jing1心计算过的随意。
彤彤已经兴奋地扒着车窗喊:“谢哥哥!姐姐要带我去看大海gui!”
我微微蹙眉,正想婉拒,他却已经笑dao:“那确实巧了,我正打算去城郊新开发的银沙湾透透气。听说那里的沙滩和海洋馆是联通的,ti验比市区的更好。
他将视线转向彤彤:“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当你们的司机和导游?”
他的理由无懈可击,态度诚恳,加上彤彤在一旁“去吧去吧”地央求,我若再坚决拒绝,反倒显得刻意。我点了点tou,语气平淡:“那就麻烦谢公子了。”
车程不远,银沙湾的海水蔚蓝,沙质细ruan。彤彤像只出笼的小鸟,拉着我们在沙滩上堆城堡、捡贝壳。谢知聿褪去了平日的矜贵,卷起ku脚,耐心地陪着彤彤玩闹,甚至允许她用沙子埋住他的脚。阳光落在他带着笑意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