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今年可怎么办啊?”兰儿的声音发颤,“往年还有姨娘给我们送炭,今年……她去了庄子,再没人我们了。”
萧珠望着那瓶药膏,指尖轻轻摩挲,像是在思考她说的可行。
“小姐!”兰儿扑上前,怒火攻心,推开那婆子怒吼:“你个老泼妇,竟敢动我们小姐!你才是活得不耐烦了!”
兰儿气得涨红了脸。萧珠伸手阻止她,声音平静:“多谢姨娘出手相助。”
两人互相搀着,穿过结了冰的廊,脚下的雪被踩得咯吱作响。那条通往厨房的小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偶有灯笼的微光从远
飘来,像是隔世的希望。
带血,仍气得直骂:“这老不死的,还敢动我们小姐的主意!呸,真恶心!”
兰儿的目光落在桌上,那笼热气腾腾的馒白得像雪,她咽了口唾沫,终于没忍住,悄悄伸手拿了一个,撕成两半递给萧珠。
没多久,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两人相视一眼,都尴尬地笑了。
“这是怎么了?吵得比集市还热闹。”
一个姿容艳丽的女子缓步走进来,穿着水红织金的薄袄,步步生香――是盛姨娘。她如今是萧老爷新近幸的人,府中上下谁都不敢轻易得罪。
她说完,回离去,绛红的衣袂在灯光下摇曳如火。
还没等她再咬第二口,门外猛地传来一阵怒喝:“好哇,竟敢偷东西吃!”
“行了,下去吧。”盛姨娘挥手。
“这药是我从聚春楼里得来的,抹上不会留疤。可惜啊……”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萧珠一眼,角微勾,“你倒真是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哦?”盛姨娘挑眉,慢条斯理地走近,目光从萧珠脸上扫过。那一瞬,她看着那张漂亮不可方物的脸与那双冷静的眼神,她感觉这人日后应该会辉煌腾达。
萧珠的已经冻得发白,手脚早失去知觉。她迟疑片刻,终究点了点
:“走。”
可屋外的风声却嘶哑如哭,卷着雪渣打在破窗上,呜呜作响。那一点昏黄的灯火在风口里摇曳,似乎随时都要被灭。
“若我是你,”她轻笑,“早就爬上你大哥的床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若不用自己的本事换条活路,那可活得真窝。”
五婆一见她,立刻变了脸色,堆着笑躬:“盛姨娘,
婢正教训偷吃的下人呢,没想到竟是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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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珠抬眸,烛光摇曳映出她那双清亮的眸子,仿佛一瞬间透出了与年纪不符的坚。
她转看向萧珠,却见她正沉静地坐在床边,神色淡淡,眼神却比夜色还冷。
“小姐,吃点吧……不然真要撑不过去了。”
萧珠望着那半个馒,犹豫片刻,终究接过。她的手微微发抖,她咬了一口,柔
的面
在嘴里化开,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
兰儿紧紧抱着她,声音里带着颤抖:“小姐,我们……我们去厨房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找到点吃的。”
她轻轻拍了拍萧珠的肩,靠近她耳边,语气若有深意:“记住,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而已。”
那巴掌力极重,萧珠被打得歪倒在灶边,嘴角立刻沁出血。
五婆如蒙大赦,灰溜溜地退了出去。厨房里只剩下三人。盛姨娘转过,看着萧珠,目光变得耐人寻味。
那婆子先是一愣,待看清这穿着破衣的小姐是谁,顿时嗤笑:“哟,原来是那庶出的三小姐啊!老娘还以为是哪家要饭的,偷吃还敢嘴?好啊,跟我去大夫人面前说清楚!”
“真是暴殄天物啊。”她轻轻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瓶药膏,伸手替她拭脸上的伤。那手指冰凉
腻,带着淡淡的香气。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盛姨娘轻轻一笑,语气却冷,“怎么能随便动三小姐的手?”
她话音未落,厨房外传来一阵轻柔的笑声。
推开厨房的门,气扑面而来。炉火噼啪燃烧,油香与肉味混合在一起,几乎让人泪
满面。
兰儿气呼呼地跺脚:“小姐,她也太过分了!”
“好……”兰儿喃喃地靠近火源,伸出冻得僵
的手掌。两人蹲在火边,仿佛从鬼门关回了人间。
盛姨娘微愣,随即笑了。“呵……你倒有意思。”
“没事的,兰儿。”萧珠轻声,呼出的气息在寒风中化为一缕白雾。
五婆愣了愣,不敢再多言,只得赶忙松手,连连赔罪:“哎呀,老有眼不识泰山,请三小姐恕罪!”
一个五大三的婆子闯了进来,抡起巴掌狠狠甩在萧珠脸上。“谁给你胆子,敢在老娘地盘上动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