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再次失联，手冢本以为自己会焦虑，会猜疑，但不知何时，他对清水已经建立起足够的信任，他相信清水不会食言，不会消失，不会背叛。

        手冢褪了外套，在清水边靠着。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神志不清的清水瑟缩了一下，随后朝他这边靠来，不过几秒，已经将埋在了他怀里。

        手冢出了些许疑惑。

        清水在床上蜷着，私人医生站在床边，旁边还围着几个看护。

        惦念的人就躺在他眼前，手冢静静盯着清水，手在清水额上碰了碰，打了退烧针，高烧已经退了，只是低烧不断反复。

        清水已经三四天没有接过他的电话，开始还有少许短信往来，两天之后，连短信也全都石沉大海。

        手冢沉默地点了点，在清水床边坐下。

        很快，最后一丝意志也沉入黑暗。

        清水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出一个言又止的表情，他迟疑了几秒，启，又闭上嘴，抽了抽嘴角，最终出了一个扭曲的表情，：“憋的。”

        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想看看他。

        他想泪，但缺水的却贫瘠到连泪水都不出。

        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眼前的男人穿着灰色的真丝睡衣，蜷着侧缩成一小团，汗的黑发遮着巴掌大的侧脸，只出尖细的下巴和因发热而微微泛红的脖颈。

        上的痕迹应该也全都消失了吧。

        的颈肌肤平细腻，上次留下的痕迹已经尽数消退。手冢伸手去碰，脑中却想起牙尖陷入肌肤的感，以及那曾被他咬的青紫，印着层层叠叠牙印的后脖颈。

喂水，他很渴，可痉挛的胃却不愿意接受任何物质的进入。

        清水律叹了口气，：“进去看看吧。”

        清水律盯着手冢看了几秒，示意众人都出去，只留了手冢在清水房里。

        手冢是被清水律派车接来的。

        手冢到的时候，清水律就坐在客厅，他穿着家居服，眉紧蹙，没打发胶的黑发垂在眼前。见手冢进来，清水律的表情松动了些许，冲他点。

        清水律叹气，开口告诉手冢，清水已经连着两天高烧不退，意识全无了。

        “为什么会这样？”手冢蹙着眉，薄紧抿着。

        说不心疼是假的，更多的是无奈。他在职场叱咤，面对自己弟弟的困境却无分毫解法。

        他担心的是清水的。

        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常出门，肤色白皙，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又因病着，神情有些倦怠。

        清水的肌肤被长袖睡衣掩盖住，没有出分毫白皙。手冢的指尖划过清水睡衣的扣子，他想解开那几颗扣子，想看看睡衣遮挡下的肤是否有任何痕迹。

        私人医生还是上次见过的，给清水检查的那位。他连轴转了三天，眼下全是乌青，看着手冢的眼里饱希冀，仿佛手冢就是他最后的指望。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

        手冢勾了勾嘴角，他想笑，可心里却是一片酸涩。

        “静。”  他喊了清水的名字。

        没了外人，手冢垂下，仿佛连一向的脊背都松懈了几分。

        清水律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出差中途被一个电话叫回来，回家就见到烧得半昏迷的弟弟，他陪着熬了两天，眼睁睁看着弟弟一个月来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血气就被高烧烧退，整个人比之前还要惨白瘦削几分。

        他会痛。

        消失了，有点可惜。

        手冢了犬齿，阻止了自己想要在这清白一片的肤上留下痕迹的冲动。

        “退烧针打了，药是一点也喂不进去，连水都吐干净了。”

        终于在第五天清晨，他忍不住给清水律的私人号码打了电话，清水律接到他的电话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在当天上午派了车到他家门口，将他接到自己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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