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的存在正在被一点点抹去，变得透明，而与此同时，那台密的心电图监视，竟然依旧保持着那种微弱而间断的节奏，检测到的只是一个即将消失的幻影。

        真的是沈晦！

        雨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猛踩刹车，顾不上打伞，冲下车跑过去。

        深夜，雨下得更大了。

        她慌忙拿出手机，手指哆嗦着拨通了急救电话，语无次地报出地址。

        “沈晦……坚持住……求你……看着我……”她一遍遍地呼唤他的名字，声音哽咽。

        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他倒在冰冷的雨水中，浑透，脸色苍白如纸，下的积水被染成了淡淡的红色。

        但就在这时，陆昭曦看到――沈晦的，在惨白的灯光下，竟然开始变得有些若隐若现......

        陆昭曦的心猛地一沉，她没想到学长的家人也是当年的受害者。

        他的腹有一明显的刀伤，鲜血仍在缓慢地渗出。

        她立刻拿起车钥匙，冲出律所，驱车直奔城郊的殡仪馆。

        呼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在医院抢救室外的走廊里，陆昭曦浑透，失魂落魄地坐在长椅上，顾晏清和秦苒接到消息后也赶了过来，陪在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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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昭曦理完手的工作，看了眼时间，已近凌晨。

        陆昭曦被允许进入ICU探视。

        等待救护车的时间漫长。

        陆昭曦睁大眼睛，指尖颤抖着，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直觉让她无法安稳的坐着，等待沈晦的电话或者他的到来。

        陆昭曦脱下雨衣盖在沈晦上，用手死死按住他腹的伤口，试图阻止血失。

        有了挚友和学长的加入，调查小组初步形成，力量大增，不过陆昭曦更担心的是沈晦。

        雨势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沈晦下的血水被冲刷的更远，更淡。

        雨刮疯狂地摆动，也刮不尽倾盆而下的雨水，前方的路模糊不清。

        医生走出来，面色凝重：“伤者失血过多，生命征极其微弱，虽然暂时抢救过来了，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尤其是……他的求生意志似乎很弱，这很关键。”

和她的孩子，就在那场事故里……没能出来。我父亲当年也因为持续追查这件事，遭遇了‘意外’车祸。我一直怀疑那不是意外，但苦于没有证据。”

        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充斥在她的心脏，比上次更加猛烈。

        陆昭曦稍微松了口气，但心里始终记挂着沈晦。

        快到殡仪馆的一段偏僻路上，路边昏暗的灯光下，似乎躺着一个人影！

        “昭曦，”周维安的语气变得坚定，“如果你们真的要查到底，算我一个。以我现在的份，或许能提供一些你们接不到的信息和便利。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了。”

        “沈晦！沈晦！”陆昭曦跪倒在地，颤抖着抱起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沈晦躺在病床上，上插满了各种子和仪，心电图监视上，那条代表生命的曲线微弱地、时断时续地动着，随时会拉成一条直线，与医生说他“生命征极其微弱”的状况完全一致。

        所有的情绪被这样的场景压住，她一瞬间来不及害怕，伤心，痛苦。

        他今天在殡仪馆值夜班。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她拨打沈晦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