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小环说，你因撞二夫人被罚跪整夜。”殷姝低低说着，心里边不是滋味，她晓得，他出言驳二夫人的话应当是为了她。

        沈临侧着脸，吻她的手腕，站在原地想了好久，最后松手放她下来。他看着她，俯跪在她面前，给她磕了三个：“今夜我对着祠堂里的列祖列宗起誓，你就是我认定的亲人，你在哪里，哪里便是我的安之。”

        这样猜着，门又被推开了。

        沈惜雪开口解释：“这是陈二郎君的东西，劳烦四哥还给他。”

        “阿念是因为我才落水的……我没遇到危险。”殷姝不愿再忆当时的画面，以后她避开二夫人绕走就是了。

        “我不信你会错什么事。”沈临踢开门，下定决心尽早离府，一味的忍让压换不来半点尊重。总之是他不好，倘若有个功名在，也不会让旁人如此轻视。

        见她着水光的眼眸，沈临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趁她走神，他出奇不意地解开了她脸上的面纱，红的半张脸还留着印子。

        脚步声越行越浅，沈临系着这件披风倒是想起个事儿来，五妹妹怎么改口叫陈涧为陈二郎君了，难不成陈涧得罪她了？

        殷姝别过脸，勉强笑着：“是我错了事。”

        认定的亲人，他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

        月色朦胧，他又说：“明日我们搬出去住可好？我攒了些银钱，今后可以租个铺子买卖，当个闲散商好的，没有高门大族那些规矩。”

        沈临几乎瞬间认出了推门之人，他刚想起，但人却跪在了他旁。

        夜里冷清许多，有人过来给他送披风，沈临以为是阿娘，回却发现是五妹。

        他的眼眸亮如明珠，殷姝抬手，指腹描他的眉，心颤了一阵，她落泪。

咐守在祠堂外面看沈临，二夫人要他罚跪一整夜。不过仅仅守了一个时辰，他们便熬不住，偷溜走了。

        沈临的手悬在半空，他哑然失声，眼睛酸了。

        “这是小事。”沈临侧看她，伸手将她抱进自己怀中，一边着她的膝盖，一边：“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可曾遇到危险？听闻你妹妹落水了……”

        殷姝顿了顿，手背贴着他的颈侧，认真：“还有三日便是祖母寿辰，再怎么说，都得把寿辰过完才能离开。”

        动作很轻，走路的步子带着些许单调。

        给予自己认清现实的时间，沈临起抱紧她，准备往祠堂外面走，“我给你寻药来，是不是二夫人动的手？”

        沈惜雪没作声，着帕子转离开。

        沈临接过来，先用它盖住自己的肩膀，察觉到异样之。这件披风被火炉烤过，很和，他摆出一个笑：“不劳烦，五妹妹真是嘴心。快快回屋吧，病都没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