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傻眼。

        撩拨的那个人神色轻松，拨弄一把发，说完就再见拜拜扭腰离开。等他反应过来，急切跑回学校，已然是来不及。

        只能和蒋洄他们蹲在墙角。

        “怎么你们都有女朋友！”育生在黑暗中发出抱怨般的悲鸣。

        聊完这一段，他们三个又沉默下来。本来么，他们也不熟，而且三人之间对对方的想法各有微妙之，却没想到在这一晚这短暂的难兄难弟。

        等的时间有点久，育生约好的内应也还没来。他等的有点急，又不能玩手机消遣，只好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给自己，另外抽出两，递给那两人，问他们要不要。

        蒋洄犹豫一下，还是了一句谢，不过没有接过去。

        老大男朋友一点也没犹豫，抽出一香烟，也了一句谢，黑暗中，他鄙夷的眼神过蒋洄的脸——男人哪有不抽烟的，就他到这时候还在装。

        很快，蒋洄两边传来两烟味。他微微一皱眉，低下，轻轻咳嗽一声，不过声音不大，像是清一清嗓子。

        如此一番下来，三人间气氛好上许多。育生和老大男朋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怕惹来什么人的注意，他们说话很轻。老大男朋友也玩游戏，两人也算找到共同话题。蒋洄多数时间保持沉默，偶尔会说一两句，不过没什么存在感。

        他们响起窗轴转动的声音，这声音不亚于宣告他们解放。就连育生和老大男朋友都松了口气，总算要结束了。

        “怎么这么晚。”育生先从窗口爬进去，对着朋友抱怨一句。

        “我能来就不错了，就你话多，”那朋友反击回去，“这不是怕阿叔没睡着，要是被抓到，是什么好事啊？”

        “好好好。”育生息事宁人般地小声说，生怕他们聊天吵醒住在一楼的宿大叔。

        他一落地，就去接蒋洄。蒋洄不多话，手撑着窗台，利索地攀爬过墙，翻下地，再转，照着育生那般接过老大男朋友。

        老大男朋友感到微微的尴尬，片刻前他还在骂人装呢，现在就得到人家的帮助。不过好在是暗中骂，对方也不知。老大男朋友瞬间卸去这尴尬。落地后，他对蒋洄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蒋洄说。

        过窗台，他们还没有安全。他们还得穿过楼，跑到一楼的楼梯口。宿就住在一楼，他们要穿过楼，必然会经过宿住的那间房。四个男生弯下腰，屏息敛声，贴着墙行走，如同什么间谍忍者。他们很快跑到楼梯那边，好在中途也没什么意外发生。到了楼梯口，四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接着顺着楼梯跑上去，在各自的寝室楼层分别。育生和他的朋友就要跑过去，分离前，他冲蒋洄和老大男朋友招招手，咧开一口白牙，仿佛和他们之间生出了什么革命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