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衣角。”
红莲的猛地一颤,
着衣角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她仓皇地抬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
嗫嚅着:“少夫人,
婢……”
她没有促,只是用那双清澈却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静静地、带着一丝疲惫的追问,看着红莲。
在那目光的注视下,红莲最后一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她眼圈一红,泪水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少夫人恕罪!婢……
婢不是存心要欺瞒您的!”
她抽噎着,终于吐了实情,“之、之前的安神香……
本……
本不是什么药铺买来的……”
“那是……那是风哥儿…..自己偷偷调的!”
宋今月瞳孔微缩,放在膝上的手无声地攥紧了。
红莲一边抹泪一边继续:“风哥儿知
您夜里睡不安稳,又嫌外
买的香药气太重,便……便找了许多个
观,对比了许久才求得的方子。那些香料,都是她亲自去药铺一点点挑来,在书房后的耳房里,用小秤称了,细细研磨、和合……试了好多次,才得了那么一点您用着觉得好的……”
“她还不让婢告诉您,说……说若是您知
了,定会觉得她不务正业,净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怕您笑话训她……”
红莲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之前您用的,都是风哥儿出征前赶着调制好的存货。她临走前还嘱咐婢,若是用完了,就去她书房左手边第二个抽屉里取备用的香方子……可那方子给了药铺伙计,他们也试了多次才勉强调
出来……”
“……婢该死!
婢不该瞒着少夫人的!”
红莲伏在地上,肩因哭泣而微微耸动。
宋今月怔怔地坐在那里,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
她缓缓转,看向那香炉中升起的、陌生的青烟,
宋今月颤抖着手,从红莲递过来的一个小巧的紫檀木盒里,取出了那张薄薄的纸笺。
纸张似乎常被翻看,边缘已有些糙,上面是柳庭风那笔力劲
、却略显急切潦草的字迹,并非药铺伙计工整的方子。
她一眼看去,泪水强忍不住,
那哪里是什么正经的香方?分明是柳庭风呆呆傻傻的一次次尝试的记录,笨拙又认真得让人心尖发疼。
“三月初七:沉三两,檀二两,甘松少许……味太冲,今月恐不喜。” 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叉。
“三月十五:减檀半两,添香一钱……似有好转,然烟气略浊。”旁边标注了小小的圈。
“四月初一:偶得《香乘》残卷,见‘鹅梨帐中香’法,或可借鉴?取其清甜,或能掩药气。”这一行字写得尤其用力,透着一发现的欣喜。
“四月二十:试以鹅梨汁浸沉香隔夜,复加苏合香半钱……此次甚好!清苦中带回甘,烟气亦绵长!”这句话末尾,她竟然无意识地画了一个小小的、飞扬的箭,像个讨赏的孩子。
那日她记得,柳庭风从观回来,说是路上摔了一跤,胳膊和小
上都是淤青,但是脸上开心的是一点藏不住,问了也不说,就知
傻傻的乐呵。
最后一行,是定稿的方,笔迹沉稳了许多:
“最终方:沉水香四两(须选海南栈香),檀香一两(忌多),香半两(研极细),甘松半两(洗净晾干),苏合香一钱(不可多),另以鲜榨鹅梨汁浸沉香芯材一夜,阴干后同研。蜜和之,窨藏半月可用。”
在方子最下方,还有一行极小极小的字,仿佛是生怕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