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她微微颔首,声音已恢复了往日的温婉平静。
随即,柳林氏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宋今月衣裙下平坦的小腹,那一眼极快,却像冰冷的刀锋掠过,难以掩饰的遗憾与怨怼,
被那突兀的关门声惊得睫羽一颤,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人仓惶逃离带起的微风和一丝若有似无的皂角清气。
“嗯……醒了,这就起。” 宋今月急忙应声。
“唉……”她长长叹了口气,这叹息沉重得仿佛能压垮人心,“若是你与庭铭……福厚一些,能有个一儿半女留在边,如今这府里也能多
她望着空的门口,抱着锦被的手指微微收紧,布料上似乎还残留着相拥而眠后的余温。
她轻轻摇,似在无奈叹息,“那孩子,终究是年纪小,失了父兄
教,又被我
坏了,行事没个分寸,你多担待些。”
若不是锦被挡着,又是一片春光泻。
“月儿来了,快坐下,”柳林氏抬手示意旁的座位,又转
轻声吩咐一旁的水荷,“去把昨日新得的那罐茉莉香片沏来,少夫人喜欢这个。”
“月儿这气色……”
水荷应声退下。
宋今月拥着锦被坐起,
上的里衣不知
什么时候被解开了,留着一抹红色肚兜挂在
上,细绳勾着脖颈,松松垮垮的遮住春色,
她闷闷地、极轻地“嗯”了一声,像是回应那早已消失的背影,又像是无意识的一声喟叹。
来到慈安院,屋内药香与檀香混合的气息依旧。柳林氏正靠在窗边的榻上,见她进来,脸上便
出慈和的笑容。
端起手边的温茶,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抿了一口,“但你们叔嫂之间,虽是一家骨肉至亲,但终究……男女有别,风哥儿如今也是半大的人了,有些规矩礼数,还是疏忽不得,不能由着她胡来。”
她仔细理了理微有褶皱的衣襟,确保发丝一丝不乱,镜中人依旧是一派端庄持重的柳家少夫人模样,仿佛昨夜至今晨的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的一场幻梦。
她的贴丫鬟红莲敲了敲房门,声音不高不低,带着惯常的恭敬与
贴,并未贸然闯入。
她深深垂下,脖颈弯出一
恭顺却脆弱的弧线,声音低哑,不敢有半点反驳:“是,祖母教诲的是。是孙媳思虑不周,往后定当谨记,绝不会再由着小叔……胡闹。”
晨光熹微,静静洒落,照亮了她微微泛红的眼圈和失神的脸庞,
“少夫人,您醒了吗,该起了。”
,活像个刚刚偷香窃玉完毕的孟浪子,
“小叔”二字出口,带着难以言喻的涩意,她只觉得鼻泛酸。
柳林氏微微蹙眉,“瞧着怎地这般差?可是夜间未曾安枕?”
“少夫人,老夫人差人来邀您过去一趟。”红莲接过巾帕,“说是库房新理了几匹上好的杭绸,颜色清雅正合您用,请您去瞧瞧,若有合心意的,正好赶着裁夏衣。另外,似乎还有两本账目想请您一同参详参详。”
赤足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快步走到窗边,盖弥彰地将窗
彻底推开,试图让清晨冰冷的空气驱散那一室的
昧与慌乱。
宋今月闻言,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怕不是那么简单。
她不待宋今月回答,语气愈发关切,“还是……风哥儿那孩子不懂事,一大早又莽莽撞撞地去扰你清静了?”
“进来吧。”她深一口气,稳住声线,这才扬声说
。
直到那慌乱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院外,她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缓缓松开了紧攥的锦被,
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落在宋今月上,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笑容未变,语气也依旧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