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下去他可能会脑发热再次起冲突。

        将细剑重新挂回腰上，半灵举手作投降状示意他没有恶意，对于携带武他也有一套对应的说辞，下水并不是完全安全的，防是个绝佳的理由。

        “我们会安全地送你出下水，只是――别让我再抓到你在下水乱逛。”

        阿丽萨的心悬起来，连同尾巴一起绷直，脸上剑刃的咬合进一步加深，即将划破她肤的那刻，卢西安终于收手宣告就此休战。

        卢西安的嗓音变得低沉，充满威胁，未放入剑鞘的制长剑闪耀着寒光。

        明明怕得要死还要试图说谎骗他。

        地狱骑士复诵锁链的箴言，无悯乃锁链三美德之一，它宣称所有人皆有罪责，同情即是文明的疮疤。

        “原谅他一次吧，长官，不知者无罪，他不知在西冠城擅闯下水是违法行为。”

        “你很幸运，半灵，我们赶时间，就像她说的那样吧，不知者无罪。”

        “对不起……我听说下水里有许多并非由切利亚斯人，而是由更早的移民们在几个世纪前修建的水闸和引水，所以我想，了解西冠城的历史变迁，不光要探索地面上的古老建筑，地面下的下水也是不可缺少的分。”

        失败了吗？

        万幸的是，那全是他的血，起码她没有受伤，半灵抿紧嘴，移开视线不再看他们。

        半灵低下，绿眼睛里混合着愧疚与不安，他解下挂在腰带上的钱袋递给地狱骑士。

        不赞同的半灵下意识伸手阻止，可惜盗贼不以力气见长，不过就算拉得过又能怎样？继续惹一个明显不满的审判官只会让魔裔的境更加困难。

        铁手套并不适合用来拭，魔裔洁白的脸颊被钢铁摩到泛红乃至轻微疼痛，也仍有淡淡的红色残留在她脸上。

        “我无意犯法律，警官，请原谅我的好奇心。”

        “无人无辜无罪”则提醒地狱骑士每个人都曾犯罪、都曾有过不正的念，因此无人真正值得法外开恩。

        令人恼火。

        只是，这不影响他对审判官俨然将魔裔视为所有物的傲慢态度感到烦躁，半灵眉紧锁，他不清楚他们什么关系，但他能猜到近期魔裔的消失和这个地狱骑士有关。

        魔裔暗中踩了一脚半灵，为了确保他肯定能注意到，她还刻意碾压了几圈。

        “怜悯无益大众”教导人们怜悯会引发混乱，同情会扰乱社会。

        提及“不知者无罪”时，卢西安发出显而易见的嗤笑声。

        地狱骑士抓着魔裔的一只角强迫她仰看他，另一只手暴地拭她脸上的血迹，而为了安抚情绪和取得原谅，魔裔没有反抗，表现得安静且温顺。

教过她的份上，她还不想这么快看见兰里斯的尸。

        “怜悯无益大众，无人无辜无罪。”

        站在半灵边的魔裔被一把扯向地狱骑士，力度大到差点让她踉跄摔倒，一撞在地狱骑士坚的甲上。

        地狱骑士没有接过半灵的赔罪礼，他甚至看都没看半灵一眼，他的注意力大分仍在瑟瑟发抖的魔裔上。

        听懂暗示的半灵，当即顺着魔裔的话往下编，脚尖的疼痛丝毫不影响他此刻一副无知无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