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母女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晨光从阳台洒进来,一半落在客厅地砖上,一半落在布艺沙发上。
五岁的陈野在一旁冷眼旁观,当男人问他,你那婊子妈是不是跟人跑了的时候,小小的人儿冷冷地出声,“她不是婊子,但你是疯子,是你把她打跑了。”
“拿了碗泡面,一。”摸出兜里的十块钱丢桌上,少年把帽子扣
上,彻底翻
朝里。
女人无数个夜晚抱着他哭泣。
还小的时候,陈野一不顺陈秉国的意,就关他禁闭,不让吃饭,小孩饿得不行只能乖乖求饶。
结果被陈秉国一脚踢倒,单薄瘦小的躯蜷缩在墙角,疼得浑
发抖。
楼下的李睿被打之后连夜搬走,但楼上、对门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赶来看热闹。
“放心吧,你妈我不会让人欺负的。”
“然后他把你赶出来了?也不在你小妈她们面前装装样子?”刘川对陈野上的伤已经见怪不怪,从他记事以来,这两父子之间的架就没停过。
笑着笑着女人的眼眶就红了,欣地用指尖轻点了下小姑娘的额
,“快吃面,坨完了。”
陈野他妈温棠是个温婉的女人,格更是邻里间公认的温柔好相
。
刘川拉开卷帘门,光从四面八方扑来,陈野蹙眉侧,抬手遮住眼睛。
“昨天碰到了刀,就一小口子。”陈野睁眼平躺,半曲着膝,抬起左手无所谓地正反看了一眼。
就这样维持了两年,某天等陈野醒来找妈妈的时候,家里温棠的行李已经搬空了,就留了十块钱和一张纸条――“小野,别怪妈妈,我真的无法忍受了。”
陈野不像陈秉国的儿子,更像他出气的沙包。
“你左手咋啦?怎么还包着纱布。”刚才陈野侧着,现在刘川坐近了才发现他缠着纱布的左手,“你和陈叔是不是又打起来了。”
陈野用那十块钱吃了一个月。
男人忙着开车送货,打开杂物间的门,丢下的五块钱给男孩,让他自己去楼下商店买吃的。
“我艹,野哥,别告诉我你就在这沙发上蜷了一夜?”
口吻,弯着眉眼笑出了声,“但我家小念禾也总算是长大喽。”
再大一点,陈野敢反抗了,男人就拳脚相加,非得打到少年蜷缩在地才肯罢休,甚至打完还把陈野撵出去,说自己没这叛逆的儿子,让他去找他那婊子妈。
曾经总是穿着素净整洁,连说话都温温柔柔的人,衣服被撕得破烂不堪,上全是斑驳红痕,抬手轻轻抚摸着他被不小心误伤的青紫额角,声嘶力竭地诅咒陈秉国。
他很快接受了被妈妈抛弃的现实,虽然他小,但是他知温棠再不走就要疯了。
温棠留楼下好心帮忙修电路的李睿吃了顿饭,况且当时三岁的陈野还坐在一旁。
大
刘川看着桌上的泡面桶和皱巴巴的十块钱,没拿钱,只把泡面桶拿出去丢了。
结果就因为陈秉国跑长途,家里的电路出故障没人修。
十四个字刚好五岁的陈野都认识,但连起来却那么困难。
从此之后,男人整天疑神疑鬼,也不准温棠出去工作,动不动就没有缘由地拳打脚踢。
“嗯…昨天刚见到。”陈野刚睡醒,声音还有点哑。
还是林艳看小孩儿可怜,留他在家吃饭,渐渐的,陈野也就和刘川越来越熟。
“她们来之前动的手。”陈野懒散地起去卫生间。
他知陈野已经醒了,只是还在缓神。
“我爸说,陈叔又给你找了个小妈,据说还带了七八岁的女娃啊?”折回来,刘川拿了个小板凳坐在沙发旁,好奇地八卦。
……
陈秉国也在外跑了一个月长途,回来看到温棠人走房空,男人把家里大大小小的物件砸了个遍。
结果刚好遇到提前回程的陈秉国,男人不问缘由,二话不说把人李睿打得鼻青脸,晚上当着陈野的面,扇温棠巴掌,扯着女人的
发往墙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