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柳摇摇,“妳告诉他我不在家就行了。”
──“妈妈和妳说点话。”
“妳先出来客厅坐着,”伊舒诺的语调在柔声中带着强的态度,“姐姐跟妳说点话。”
──“妳听说的话。”
“本来想跟朋友合伙开一家小公司的,”她低着,惭愧
,“结果没成功,反倒赔了钱。”
这就是伊柳眼中的黎景。
即便如此,黎景仍油盐不进,不人死活一般缠人。
甚至于对待这个人,她无爱也无恨,只希望两人别再有瓜葛。
*
爱与不爱的问题太过遥远,现实层面的阻扰影响着她。
“妳别怪我,好吗?”是带着恳求的语气,像小孩错了事情。
伊舒诺抬手拨弄了一下伊柳散乱的前发,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人家大老远过来的,至少出去和他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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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柳不明白自己在这中间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因为她只要一出去就回不来了。
“妳家的人需要钱都离不开我,妳早该知。”
周五夜晚。
伊柳再度感到一阵心酸与无奈,她不晓得自己得跟黎景过到何年何月。
伊柳内心的不安感直升。
──趁我还爱妳的时候好好珍惜吧。
而伊舒诺接着,“我欠他一个人情。”
都说投资有赚有赔,伊舒诺对自己一直很自信,因为她从未赔过钱。
又或者说,她欠了黎景不少钱。
举动之前,黎景就该明白,伊柳不会轻易原谅他。
“妳姐没经验,赔钱也是迟早的事,我只是让这件事提前了。”
“姐,妳跟他说我不在家。”伊柳站在房内,上穿着睡衣,因为刚睡醒,
发乱糟糟的。
要不是黎景给过她电话号码,她都不知该向谁求助。
黎景今天来得迟,还在路上。
如今却负债累累。
因为她自己清楚,这大概率都是黎景设下的圈套。
黎景一听就懂她提的是什么事情,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错事,立就坦承了。
可她又不可能责怪伊舒诺。
“嗯。”她简单应了一字,结束了对话。
只要她一发表不同观点,对方就会立即变得气急败坏。
“要是没有我,她应该找不到其他人借钱。”
她按照黎景设定好的路程走,坐上他开来的车,跟他回了公寓。
她跟在姐姐后,走到沙发
坐下。
“和他好好过吧,行吗?”
她离不开黎景,而黎景随时可以离开她。
这让她感到非常郁闷。
更让伊柳苦闷的地方是,她不明白,怎么连伊舒诺也变成这样。
以此作为开的对话,一般都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内容。
这句话似曾相识。
她下午没课,待在家睡了一觉,此刻才刚被手机铃声吵醒。
“是我啊。”
伊柳拧起眉,并未开口回答。
“是和黎景闹别扭了吗?”
“先和他好好过一段时间,我会尽快把钱凑够了还他。”
听不对等关系中的上位者说爱,就好像是在施舍一般。
伊舒诺拉过她的右手,握在自己掌心内轻轻摩挲。
她变得局促以及不知所措。
途中,伊柳忽然想验证自己的猜想,她也确实问了出口,“我二姐的事是你的吗?”
往常这种谈话开始,对方都是温柔地劝、耐心询问伊柳的意见,可这一切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