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面的人不说话,像是吃瘪了,贤若心情大好,下桌向窗口走去,“本来我不想说这个的,但是你这样让我太烦了,我要烦了,你也得……”
四周无人,走廊里传来的读书声被厚重的门板隔绝在外,整个空间静谧无声。
算了,话要当面说。贤若摁灭手机,在车刚停稳的那一瞬间几乎是立刻脚着地,吓得司机连喊了几声“若若”,从后视镜里观察人没受伤甚至还在快步行走的时候,才堪堪稳下心神。
好,很好,这就是江复生,漂亮的,恶劣的
格。
她面色如常地站在大厅,来来往往的学生不由得看向她,有的认识和她打招呼,问她怎么还不上去,而陌生的同学只敢悄悄瞄一眼,只因贤若自以为平静的表情实则臭极了。
少年结微微
动,却没有要靠近的意思,静静看着她坐在桌上
出的甜甜的笑容。
七点五十,江复生从这学期开始就没在八点前到过。
门轴发出轻响,教师的空气带着粉笔灰的味,晨光从半开的窗帘里投下斑驳的光影,照在一排排空着的课桌上。
话没说完的原因是,贤若感觉有雪松味靠近。
和江复生的对话框,打字的声音频繁,删删改改,却一个字都没能发出去。
听见贤若快哭的声音,江复生微微死寂的脸出些表情。
――
他的额发又长了,微微遮住他的眼睛,的鼻梁在光线照映下投
出一小块阴影。
上穿的也不是校服,一件单薄的黑色兜帽卫衣,
出脖颈下方那颗红痣。
“我喜欢你。”
而江复生的睫轻颤了一下。兜帽的阴影笼住他半张脸,薄
抿直,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吞进
咙。
空气陷入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窗外细微的风声。
气呼呼的,像个包子。江复生浅浅皱了下眉,看着只有他口高的贤若一边埋冤他、一边将他往空教室推。
八点整,教学楼传来整齐的读书声。
“江复生。”
“陈贤若,”江复生闷声,“那是我家的钥匙。”
可心脏却在腔里猛然撞击,闷响一声接一声,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桎梏。
他是在八点半的时候来的。
“反正我请假了,你请不请也不影响,对不对?”
“哎哎――”
话落,一支白净的小手伸到眼前。
阳光洒在她的发梢上,细碎的光晕在教室里跃。空旷与寂静放大了她的声音,也放大了江复生心底那
压抑的躁意。
“你脾气臭上瘾了。”
“知什么?”
他没有说话,被叫住后只是停下脚步。
早已走到教学楼的贤若目不斜视地望着一楼大厅的钟。
此刻的江复生俯笼罩住贤若所有的空间,与刚才想要远离她
彼时已是第一节课课中,而贤若静静坐在长椅上,望着他的目光有些难受。
明明只是几个字,却如此轻易将他的防线劈开一裂
。
他倚在墙上,左手插兜,右手晃了晃钥匙串,“我昨天没说清楚吗?”
“为什么不说话。”贤若双手反撑课桌着坐上去,她了解江复生的力气,要是真的不愿意,她
本拉不动他,“钥匙还我。”
颇为讽刺的报复语气。扯动间江复生闻到她上的茉莉香气,这是她惯用的洗发水味。
那是一淡淡的、和往日一样的气息,只是其中参杂着无法言说的情绪,它带给贤若的是压抑、沉默,甚至酸涩,像一颗没熟透的苹果砸在她面前,却落地有声:“我们约定,陈贤若。”
贤若坐在大厅的长椅上,感受着时间的逝。
那就比一下吧。贤若心生一计,面上依旧保持微笑,“你不知吗,江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