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里的失落和难过，像冰冷的水，瞬间将谈月淹没。

        见到她出来，谈颂眼睛微微一亮，他站起，手里似乎拿着一个什么东西。

        答应？

        那时候，她虽然也怨他，但偶尔也会心，给他喂药，用巾帮他额。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种平静而疏离的状态。

        他沉默地看着她，看了很久，久到谈月几乎要撑不住那副故作茫然的表情。

        “姐，”他走到她面前，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紧张，“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T大的。”他把那份沉甸甸的邮件递到她面前。

        谈月的心猛地一沉，从那份震惊中回过神来。

        “还有这个。”谈颂又拿出手机，点开银行APP的余额界面，递到她眼前。

        金的校徽，清晰的录取专业，无一不宣告着这份通知书的金量。她看着，心里确实为他感到高兴，还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姐，”谈颂看着她，眼神认真而专注，“我之前说的，我现在到了。我可以让你过很好的生活，不用再辛苦找工作，不用再看人脸色。姐姐，你、你之前答应我的，还作数吗？”

        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变得更加轻柔。

        气氛沉默，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窒息。

        “以后，别再这种危险的事了。”她低声说，声音有些哑，“那些东西，有没有都不重要。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知吗？”

        谈月不再提搬走的事，谈颂也更加小心翼翼，绝口不提任何超出姐弟界限的话语。

        他嘴角那点微弱的笑意也凝固了，最终消失不见。

        她心里堵得难受，几乎要脱口而出一些安的话，但最终还是生生忍住了。

        有些口子，不能开。

        她看着谈颂安静顺从的样子，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小时候发烧，也是这样乖乖地躺在床上，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裙角，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会小声地喊“姐姐”。

        少年的眼神很深，里面像是藏着千言万语。良久，他才很轻地“嗯”了一声。

        直到某天早上，谈月醒来，脑子里还因为昨晚熬夜打游戏而有些昏沉。

        谈颂眼中的光亮，随着她的话，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抬起，看着谈颂那双充满期盼又隐不安的眼睛，心里乱成一团。

        谈月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之后的几天，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缓和了一些，但那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尴尬依然存在。

        是什么时候开始，姐弟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扭曲和疏远的？

        愤怒，心疼，愧疚，后悔……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是她一次次地把他推开，是他独自承受了所有风雨，却从不辩解。

        又是答应？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收回了手机，低下，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姐姐，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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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月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谈颂抬起，他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眨不眨。

        谈月接过来，打开。

        谈颂没有再问，只是转，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这比他之前说的“一笔钱”要多得多！他到底是怎么到的？

        她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眼神左右游移，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心虚和敷衍：“我说过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我不记得了……”

        谈月看了一眼那串长长的数字，顿时倒一口凉气，眼睛瞪大了。

次一样，小心翼翼地给谈颂理伤口。

        她着眼睛走出房间，却看到谈颂已经穿整齐坐在客厅里，似乎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