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个贱人！！”犬牙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剧痛让他瞬间失去平衡，猛地向后栽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最不起眼的“猪仔”手里。

        凌云峰着气，看着犬牙倒下的位置，又看看重伤的晓和死去的赵楠，再看看依旧在不断涌出、仿佛不知疲倦的石怪，以及那高踞其上、笑容愈发诡谲、藤蔓疯狂舞动的神女雕像。

        赵楠小小的躺在冰冷的岩石上，鲜血在她下蔓延开来，像一朵骤然绽放又急速枯萎的花。

        苏芷菟捂着嘴，脸色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泪不受控制地落，模糊了视线。

        翻盘的希望在哪里？

        “晓姐……快走……！”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悲壮。她知自己活不下去了，积分所剩无几，在这个恐怖的世界里她看不到任何希望。但晓不同，晓很强，晓保护过她，晓应该活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清晰地目睹死亡，一个不久前还和她一样鲜活、会害怕会发抖的人，就这样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消逝了。

        看不到。

        唯有那诡异的咒语唱与郁的花香，如同为逝者奏响的挽歌，又如同为生者敲响的丧钟，在这绝望的地下祭坛中，无尽回。

        隔间内，罗晓莎和胡厉似乎也感受到了外界的剧变，里面的声响带着一种绝望般的激烈，泉水奔声轰鸣，仿佛在最后的挣扎。

        暗红色的光芒如同泼洒的鲜血，几乎染红了所有人的视野，而其中穿梭的暗金色光则带着一种金属熔般的灼热与尖锐感，刺痛着每个人的神。

        而整个大厅，此刻已彻底被符文的疯狂闪烁所笼罩。地面和墙上的暗红与暗金符文不再满足于明灭，它们像是沸腾了一般，光芒刺眼，剧烈地扭曲、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石而出。

        封施盛迅速退回她边，将她拉入怀中，挡住那血腥的画面，但他的脸色也同样凝重无比。

        失去所有力气的赵楠撞上一旁石怪的拳，再次被甩飞了出去。

        短暂的寂静笼罩了祭坛基座附近。只剩下石怪移动的咔咔声、NPC们狂热的唱、以及那愈发烈致幻的花香。

        晓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目眦裂，她想大喊，想冲过去，却只能呕出更多的血，连一寸都无法移动，唯有眼泪混合着血水，汹涌而出。

        那个一直怯懦、总是拖后、积分少得可怜的女孩，最终以这种惨烈而决绝的方式，结束了她短暂而痛苦的渡界之旅。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淹没了每一个人。

        而赵楠……她瘦小的如同破布娃娃般被砸飞出去，重重撞在坚的祭坛基座上，又落在地。鲜血瞬间从她的口鼻、耳朵中涌出，染红了她苍白的脸和地面。她蜷缩在那里，微微抽搐着，眼神开始涣散。

        他们被困住了。任务尚未完成，强敌环伺，队友一死一重伤，自状态因花香和战斗不断下，而最大的恐怖――那尊苏醒的神像，似乎才刚刚开始它的盛宴。

        犬牙腹的伤口鲜血狂涌，大动脉被咬破更是致命的创伤，他徒劳地用手捂住伤口，鲜血却从指间涌而出，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他挣扎着，嘶吼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恐惧和对死亡的绝望，但显然已是弥留之际，活不下去了。

        它们的光芒汇聚成束，如同朝拜般投向那尊诡笑的神像，为其苏醒献上最后、也是最疯狂的供奉。

紧紧攥着的、之前晓掉落后被她偷偷捡起的匕首，毫不犹豫地、用尽所有残存的力量，进了犬牙的小腹！

        “臭婊子！去死！”犬牙咬牙忍着剧痛将赵楠推开。

        她的眼睛还睁着，望着晓的方向，嘴无声地翕动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发现自己已说不出来话了。她只能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最终却只是溢出了更多的血沫，眼神彻底失去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