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青涩的誓言说得用力，沈西朝便信以为真。

        时至今日，她不能再被付嘉洋的诡辩所欺骗，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亦然如此。

        蚂蚁顺着沈西朝碰纸张的指尖迅速爬上她的手臂，一路往上，向着沈西朝的脑袋行军。不期然地，这群蚂蚁在她的肩膀迷了路，拐了个弯，沿着锁骨，一路爬到她的左。嗡――它们胡乱抖着角张开钳嘴一口咬上她的心脏。

        她调整呼，待呼匀静，费力地翻开下一页。

        手指抚过字迹，上面的一笔一画，每一个笔，都那么认真。当时觉得真诚甜蜜，现在却心口酸涩，想要落泪。

        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

        沈西朝止住泪意往后翻去，看见了付嘉洋给她画的人物肖像。

        有几篇，是摘抄的诗句，有几篇，是章乱无序的随口一言。

，我先回房间收拾一下。”

        沈西朝心口一疼，铺天盖地的细密刺痛让她不过气。

        真挚、甜蜜，两情相悦，最终又被现实打败得狼藉收场。

        入目字迹青涩，笔锋犀利张扬得出格，每一个字都不在横线上，反而要张牙舞爪地占满两三行。

        往后翻去，渐渐地，开始出现沈西朝的名字。

        上面写：沈西朝，我着魔了。

        在她没有察觉之前，付嘉洋的笔尖勾勒她的模样，记录她的青春，也承载了付嘉洋的爱意。

        纸上用铅笔画了一把相合伞，伞下有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沈西朝，一个是付嘉洋。

        沈西朝鼻子，抹掉眼角的泪花。

        接下来两页，仿佛是诅咒的密语，密密麻麻写满了沈西朝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力透纸背，笔锋遒劲，整黑乎乎一大片，看得久了，像是在看一团抖动爬行的蚂蚁。

        “嗯，好。”

        沈西朝关上记事本，不再耽于旧爱往事，随手放进桌下的抽屉，将那张付嘉洋送给她的书签关在了一起。

        见林多雨回自己房间，沈西朝在沙发上孤单坐了一会儿，起进了小书房。

        细长的伞柄像是一个倒挂的问号，下面是一排收敛笔锋的小字。

        沈西朝取出它，摸索着糙的封面坐到椅上，静静地打开翻阅。

        尘埃落定，抽屉一关，沈西朝收拾下心情，起煮饭去了。

        付嘉洋是爱她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背面，有一行被横线框定的格外规矩的小字。

        横撇竖捺，每个笔画都桀骜到几乎要将薄薄的纸面凿穿。

        控诉，埋怨，抑或倾诉？

        与其变得面目全非相看生厌，不如就此打住分扬镳，让二人美好的回忆占据她们爱情的全，永远也不会走到互相埋怨这一天。

        写着：沈西朝，我要你永远跟我在一起。

        书架藏书不多，但排列有序。最下层，有一本边缘泛黄的记事本。

        但如果这份爱走到最后掺了杂质，违背沈西朝的德底线，那便不是沈西朝想要的了。

        才开始一页只有两三个小字号的名字，后翻两页，名字字渐渐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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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是多远呢？

        还有一整页，仅仅用沈西朝三个字占满整个页面。

        付嘉洋跑来找她，她不可避免地回想到二人相爱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