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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因，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画画不如你，风格也和你大相径庭。”谢津提前和徐因讲：“或者我帮你画线稿，上色你自己来。”

        谢津否认说：“不是，就是给你的。这一年辛苦了，因因。”

        不过谢津和她是面对面坐着的，对于她画了什么，谢津并不知情。

        徐因婉拒了，“没关系，这又不是考试。”

        以徐因的绘画功底，谢津不信她画错了草稿，更何况她画的时候也并非一气呵成，纸页上有存在修改印迹。

        面前的少女举起相机，对准他，“哥，笑一下。”

        她有些意外，“真金？”

        出于对她高考成绩的奖赏，罗廷芸没有过多犹豫，就同意了这件事。

        徐因当着他的面拆开了，里面是条手链，金子的圆形通宝一个个串在一起，光放在手里垫垫重量就知价值不菲。

        徐因在挎包里装了一个随水彩本，上车后不久她就打开迷你颜料盒，对着车窗的景象描绘。

        谢津烦躁地拿起了画本，依照徐因事先勾勒的草稿画了起来。

        徐因想说你既然知我辛苦，那为什么还一直不回家？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不理会我？

        对面的少女专注地调试着相机的参数，买这台相机的钱原本是罗廷芸准备给她买电脑的，是徐因自己提出她不要电脑，想要一台相机。

        早先电话里听父母讲她长大了许多，好像一夜之间变得稳重起来，那时候谢津还无法想象，谁知这次回来，他发现徐因是真的变了许多。较之一年前，可谓是翻天覆地。

        谢津没能笑出来，可这不妨碍徐因对着他按下快门，将他的神色定格在相机中，满意地笑了。

        “真金，”谢津不自在地开口，“我自己的，就当是给你的升学礼物好了。”

        他猜测可能有他，因为徐因时不时会抬看他一眼。

        谢津在心里发愁，他想这还不如考试，他宁愿回学校面对一百场期末考试，也不愿意在这里面对徐因。

        谢津报的旅行团不包往返，需要他们自己坐飞机过去集合点，考虑到直接坐飞机过去容易高反，谢津订下的行程是先坐飞机到藏区附近海低的城市，再坐火车过去，会比直接坐火车进藏节省不少时间。

        不过在着笔于人物面时，他笔尖一滞。

        谢津看向徐因笔下的他，和她如出一辙的冲锋衣与黑色短发――徐因高考结束后又将发剪短了，了发尾，从后看时，颇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

        徐因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她一心一意摆弄着罗廷芸和谢铭给她买的相机，心满意足地一通乱拍。

        徐因攥紧了手链，追问说：“原本是给别人的吗？”

        随本上徐因提前画好了全景的构图，是她和谢津面对面坐在车窗两侧的位置，却并不看向彼此。

        不出所料，在路程进行到一半时，徐因把本子扔给了谢津，要求他补上有她的那一半画面。

        谢津一直观察着她的状态，免得她高反不适发现不及时。

        谢津仓促地避开她的视线，她比一年前长高了，五官也更显得出众，眉目间稚气褪去，沉静如月。

临进门前，徐因转过，朝谢津伸出手，“你这一年的房间都是我打扫的，补偿呢？”

        就当是，也就是说原本不是。

        谢津忽地后悔这一年没怎么和徐因联络了，如果她真的遇到什么事，却因为他的故意疏远选择一个人面对――

        ……徐因打的草稿里，她是悄悄望向他的。

        “……我去给你拿。”

        她遇到什么事了吗？

        谢津略显狼狈地转推门，片刻后，他从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徐因。

        怎么好像无论他作何选择，都是错的？

        可她没能问出口，就像她之前也没敢问，你不回家，是不愿意见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