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觉得她烦，可这周末没人烦他，他反倒开始琢磨她那笑、那声音，甚至她走路时裙子晃的样子。

        他摇了摇，嘀咕：“这娘们儿，勾人魂儿似的。”说完这话，他脚步顿了顿，嘴角不自觉抽了抽，像笑了，又像没笑。

        他以前嫌她烦，动不动就皱眉赶她站远点，可今天这店里空的，连她那甜得发腻的声音都没了，他心里反倒空落落的，像少了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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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骂归骂，他还是忍不住拿起块废铁，随手磨了两下，脑子里却想着她拿锉刀的笨样。她磨铁片那回，手腕没劲，铁片老掉，他还吼她“使点劲，别跟挠似的”。她也不恼，笑眯眯地应着，扭就蹭他胳膊。

        他猛地掐了烟，皱着眉骂自己：“想啥呢，老不正经。”他日子过得糙，哪有心思琢磨这些。

        他当时没多想，可现在手里的废铁磨着磨着，他居然有点盼着她再来磨两下，哪怕笨得要命，也比这店里死气沉沉强。

        回到家，他往炕上一躺，盯着房发呆。周末两天她都不来，周一还得等一天。

        他翻了个，闭上眼，可脑子里全是她那句“明天见啊，大叔”，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他当时推开她，转就骂，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刻她贴着他时，上那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是种女人的味――好像还留在鼻尖。

        他低走着，脑子里却没停。毓情那丫，穿得那么紧巴巴的，腰细得一把就能攥住，偏偏老爱往他上靠。

        石振靠在椅背上，点了烟，眯着眼吐了个烟圈。烟雾飘散开，他脑子里又闪过她摔倒那回。她扑过来时，他一把搂住她腰，那乎乎的劲儿让他结不自觉了一下。她抬冲他笑，眼睛亮晶晶的，嘴里还喊他“大叔，力气真大”。

        外秋风得呼呼响，卷着几片枯叶从门钻进来，店里的灯泡昏黄晃眼。他低拧着螺丝，手上动作慢了下来，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毓情那张花猫脸。

        可这周末，店里安静得有点不对劲。平时周一到周五，毓情下班后准时出现，叽叽喳喳地围着他转两小时，天黑了才走。周六周日她不上班，自然也不会来。

        可收拾到一半，他又停下来，抬看了眼门口，像是不自觉等着什么。结果自然啥也没等到，他啧了一声，甩上门板，锁了店门往家走。

        那天她弄脏了脸，抹得跟个小丑似的，他随手帮她了下，那柔的感到现在还记得清楚。他皱了皱眉，甩了甩，嘀咕了一句：“这丫，真是烦人。”可说完这话，他手里的螺丝刀顿了顿，没继续拧下去。

没察觉，可他懒得搭理，觉得这丫就是病多，日子过得太闲。

        他抬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五点半了。平时这时候，毓情早该推门进来，嘴里喊着“大叔，今天教我啥呀”，然后一屁蹲在他旁边，假装认真听他讲，手却老“不小心”碰他一下。

        他皱着眉，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一次觉得，这日子，好像真被她搅出点不一样了。

        石振原本觉得耳子清净是好事，可这周六下午，他坐在工作台前摆弄一把坏锁，店里冷冷清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居然有点不习惯。

        天色暗下来，六点多了，街上行人稀稀拉拉。石振起收拾工，嘴里哼了一声，“不来就不来，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