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随堂小测，在大家都抓耳挠腮的时候晋今源就心算出答案了，接收到张妍可怜巴巴投过来的目光，他随便撕了张纸把解题步骤大致写下来，趁蔡秉不注意折起来砸给张妍。

        “你不好奇井梨为什么没来吗？”张妍忍不住追问。

        “巧了不是，正好我没买你喜欢吃的。”

        张妍一愣，视线在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停留片刻，抄起那带早餐砸过去，气鼓鼓不再理他了。

        一下课蔡秉接了通电话就急匆匆走了，毕竟是教导主任，公务繁忙。人一走，班级保持沉默不过半分钟就渐渐热闹起来，吃早餐的、聊游戏的、搭伙去厕所的。

        见他们气氛紧张，前后桌的人都假装各忙各的，晋今源没说什么，从后门绕进来，在张妍起要出去的时候稳稳落座外面的凳子，也不她，自顾打开塑料袋，“这是十八中那边的花卷，上回你不是说想吃？”

        “可我今天就想吃莲蓉小馒。”张妍靠窗台一靠，双手交叉在前，很不讲理。

        晋今源气定神闲，完全不像别的男生在暧昧期间的殷勤，依旧我行我素，完全拥护自己的想法。

        虽然开学第一天大早上就上演了这么多彩戏码，不过在蔡秉的感染下，全班四十九人还是迅速进入状态。

        晋今源双手插兜，装一个动作但他出来就是赏心悦目。

        张妍问他：“你今天就为了买这个才迟到？”

        张妍心口闷闷的，却无法抵挡他那句“你和我”，拿乔够了，一脸不情愿坐下来，从他手里夺过一个花卷，咬一口就说：“不好吃。”

        “我觉得还行。”青春期男生咬一口就抵女生十口了，但晋今源吃得不鲁，咀嚼的时候腮帮子小幅度动，显得下颌线更锋利，表情是冷的。

        新学期第一节课不算太难熬，大家都知蔡秉还没真正上强度，所以这点挑战对于实验一班而言还不算什么。

        “可我今天想吃这个花卷，你和我一起尝尝。”

        站在窗外的少年站姿闲散，但腰背，盯着黑板的一双眼是亮的，脑子明显在转着。

        “你同桌不来他就能挨着你坐了呀，这才是重点。”

        “十八中的花卷？那今天我可以吃几口早餐。”

        后来随机提问，张妍果然中奖，可她从容利把解题步骤和答案都说出来，是被抽到的几人里答案唯一得到蔡秉首肯的，但最后刘息跃上台板书的那种解法才是蔡秉的官方答案，没这么多弯弯绕绕。

        虽然他现在对别的女生毫无兴趣，张妍却有点害怕自己拿不住这种内过于稳定的男生，如果到时候两人真交往了，她觉得该哭的人是自己。

        蔡秉看他开始动笔，更恼火，认为这么简单的题目他也要动笔是过年把脑子睡坏了。

        十八中在另一个城区，和305是南辕北辙，他们学校门口有家包子铺的肉花卷特出名，张妍是看井梨经常吃闻起来可香才和晋今源提过一嘴。可上学期他都无动于衷，她还沮丧过一阵子。

        从那时候开始张妍就有些挂脸，不满晋今源故意写个比较简单但步骤多的解法让她难堪。

        张妍还在收拾课本，一袋早餐突然扔到眼前，她故意等了两秒，无聊玩弄塑料袋，歪着脑袋对窗外的人说：“我都不饿了。”

        “我刚才的确不是用那种解法。”

        其实不用她说，晋今源已经把书包啊、衣服啊放下了，好像这里就是他的座位。

        传来一个的女声，张妍顿时警铃大作，转脸的同时余光瞥到晋今源掏出一个花卷连同一杯豆浆递过去。

和晋今源同桌，让某人抢占先机。

        落一早上的细雨无声无息停了。

        都知她数学不好，可暧昧对象是晋今源还不能装一下，张妍恨不得找个地钻进去。

        突如其来的解释，晋今源说得心不在焉的，张妍听了却心花怒放，又咬了口干巴巴的花卷，着嗓音对他说：“你今天就坐这里吧。”

        雨灿早餐也不吃了，上眼镜跟随讲课节奏写写画画，一边笔记一边骂，一如既往痛恨数学。

        晋今源伸手把摆在桌上的一张纸条拿起来，成团，随口一答：“算是吧。”

        “你不吃扔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