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完尸后，莫名感到烦躁的叶深伸出手，开朗地撒：「拉我一把，好么？」

        原一回过神来，但没有动作。

        叶深咬牙笑，站起，故意用过的手抓住了原一的手。

        这家伙手好凉，这是活人的温度吗？

        他有些错愕，狠狠了几下，对方没缩手，仍对着虚空发呆。

        「你为什么眼罩？残疾了吗？看起来可怜的，让人想好好疼爱你一番。」

        原一似乎并没有发现话语饱恶意，只是淡淡：「我不需要同情。」

        叶深仔细端详着原一的手。

        他的手如浸在水中的月一般，手背上有着青紫色的血，左手骨节略有些大，食指内侧与虎口都有着细细的茧。指甲和女生一样长，倘若不仔细端详会误认为是女孩子的手，

        叶深感到恶心――原一从不剪指甲，都是折断或撕下。

        「你像女生一样留长指甲，是打算丝水钻美甲么？」

        「……忘了剪。」

        「我给你剪。」他从书包中掏出带有指甲剪的瑞士军刀。

        「不用，我走了。」原一试图抽手。

        他收起笑容，威胁：「好好给我打着伞，再敢乱动，我就剪到你的肉了。」

        原一乖乖听话了，他任由叶深动作。

        纤白的手腕上布满了割痕，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如同千层糕般诱惑而美丽。

        「自残的痕迹？是受了青春期疼痛文学的感染么？人格分裂？中二病？抑郁症？」指尖轻点疤痕。

        原一毫无回应。

        手臂内侧的白肉上全是排列整齐的红色割痕，愈合的疤痕长出了粉色的新肉。

        叶深不怀好意：「爸爸妈妈，不给我买玩！我就死给你们看！是这样么？然而却只是一个劲自残。你很喜欢自残么？」

        「不，当我回忆往事时，就已经是自残。」原一再次抽手，却被叶深以凶狠的力度抓住了。

        这家伙的手腕真细啊，想抓住他的手腕，在后面他，最近已经无法抑制，就定在近期吧。在的驱使下，叶深亲吻着原一的手臂，近乎虔诚地着伤口，尖钻探着割痕，用鼻尖试图寻觅早已干涸的血腥气。

        原一一愣，却没回。

        廉价沐浴的香气、沉重的雨水、阴冷却又热的肤，金属般冰冷无机质的黑色衣物、冷酷苦涩的酒与烟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所组合而成的味。

        在用唾将血痕与细小板结的血块化后，铁锈般生冷与甘甜温热的芳香开始弥漫，混杂着苦涩的雨水，全都被叶深舐干净。

        直到伤口没有味后，叶深满面红嘴角勾笑：「帮你消毒了。」

        原一仍发呆，如雕塑凝望远，苍白的被雨雾，冷漠而静。边的黑色小痣被无形的雾之暗浸，莫名变得暧昧异常。

        叶深用无懈可击的微笑来掩盖内心的怒火，「你上都了。赶快回家换衣服。」

        原一慵懒扫视衣服，出无所谓的空虚表情，转走进漆黑楼，雨水滴答落污地。